花侑扒著袖子,探出個頭:“誰在惡作?。?!”
晏安從另一邊探頭:“隱身咒失效了嗎?”
花侑道:“不像。那將軍長年在外征戰(zhàn),顧不上家中也很合理,只是難以想象他不雇婆子仆從來打理空宅,竟養(yǎng)邪物來守家門?!?/p>
臨楓總算等到這一刻,他說:“既然如此,我們走正門進(jìn)!”
花侑還沒開口,臨楓已經(jīng)抱著小太子縱身躍下屋檐。
“臭架子?!被ㄙ挠杏嗉?,“等等我!”
三人一點(diǎn)不遮掩,大搖大擺來到正門前。臨楓抬腳,大門先一步被“嘭”地聲踹開。
晏安赤手空拳,只有指間夾著的一道黃符,他如今人不及臨楓一半高,卻是時時都沖在前面,半點(diǎn)不怵。
晏安道:“跟緊我?!?/p>
臨楓說:“你可得保護(hù)好我?!?/p>
三人剛一踏進(jìn),便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衰涼之氣。
其庭院中全是干枯的落葉,草木和池魚都死光了,亭子也落了灰,像是幾十年沒有人住過一樣。
但最奇怪的并非是此處荒無人煙,卻日日都有人更換燈籠,而是此情此景與他們適才在房頂瞧見的并不一樣。
晏安道:“這里施了幻術(shù),用來迷惑百姓。也難怪到‘殺人辱尸’這般田地,也只是個傳聞,還驚動不了官府?!?/p>
花侑一入門便遮著口鼻,明了道:“請君入甕,不過你這個君不用請,上趕著入甕?!?/p>
晏安見她舉動,關(guān)切道:“姑娘,你很難受嗎?”
臨楓說:“她封了眼睛,靠氣味觀世,許多東西別人聞不到,對她而言卻是濃郁熏人。”
“不錯?!被ㄙ碱^緊蹙,表情糟糕地說,“這里太臭了!”
晏安摸了摸衣兜,里面卻空空如也,正疑惑著,抬眼便瞧見自己不翼而飛的白絹莫名出現(xiàn)在了臨楓手里,臨楓拿著它輕掩口鼻,他那副神情不像難受,更像是不悅。
他借機(jī)輕咳了兩下,動靜卻很小,仿佛正強(qiáng)撐著不適,又怕說出來讓晏安為難。
臨楓輕聲細(xì)語道:“血腥味很濃,還有人刻意熏了花香,來掩蓋腐臭。”
花侑探身在前:“不,不是!什么花味,那是腐肉味!”
四下很安靜,晏安和花侑持續(xù)警惕,臨楓倒自顧自走著,沒裝多久便暴露出游手好閑的秉性。
三人路過方小花壇,其上養(yǎng)著盆假山竹林之景,這里的翠竹倒是鮮活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