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而我本該得手,我差點(diǎn)就得手了!誰他爹的知道忽然有個叫遇歸的瘟神闖進(jìn)來,蠱惑了她,給了她邪力!”謝月流露出痛色,“明明就我差一點(diǎn)……總是差一點(diǎn),我就能去和大家團(tuán)聚了!可我最后卻被她封印在這里,成了座房子。哦,你這幾日就住在我的腹中。”
花侑“咦”了聲。
謝月哼道:“后來我才明白,遇歸這個狗屎、爛貨、雜種!竟然比我更先纏上她!”
花侑緘默,他置身事外,并不愿花心思在局中人的故事里。默然間,謝月卻驟然矮了一截。
花侑挑眉,瞧見謝月的雙腿猝然陷進(jìn)地里,正在被寸寸吞噬。
謝月早有所料,她頗為遺憾,嘆聲道:“嫵凈神,我知曉你來,廢了好大力氣才得以現(xiàn)身見你一面。若時間充裕,我還想多說些,可你瞧見了……”
“哦?”花侑聞言,重點(diǎn)卻在別的:“這么說來,是在告訴我,我此刻最好還是不要攝取你的力量了?”
“我之力量不過杯水車薪?!敝x月的半截身子已被吞沒,她越說越快:“我來之前,已將紙人與祝衫清的連系轉(zhuǎn)移給了你,你能聽懂她操控的花藤術(shù),我……算了!總之,拜托你了,嫵凈神!”
花侑冷然瞧著謝月被蠶食泯滅,而后與這座房間化為一體。他波瀾無驚,轉(zhuǎn)而躺上床歇息,閉目養(yǎng)神。
四周倏忽變得空落落的,他就這樣等啊等,一直到后半夜,才驀然聽見祝衫清的屋子傳來劍落地的聲音。
花侑睜眼:今夜殺了幾只紙人,也不知道她察覺沒有。
花侑雖這樣想,卻少有憂慮。
興許是因?yàn)樽I狼逍牧淮?,無暇清點(diǎn);又興許是這些紙人沒有靈,也沒有丹,除了畫得丑能嚇路人以外,沒有任何本領(lǐng),祝衫清當(dāng)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于是接下來幾日,祝衫清總是在每夜的固定時刻出門巡山,花侑便會趁此時機(jī),將院中的紙人全部銷毀吞噬。
可紙人雖不起眼,卻會在數(shù)目上體現(xiàn)顯著?;ㄙ⒃簝?nèi)的紙人殺了大半,怕祝衫清瞧出端倪。他想起謝月的話,于是將紙人身上的咒法原封不動地搬到自己身上。
祝衫清喚紙人,便同樣也能喚他。在下一批紙人造出前,花侑勉為其難,做了個濫竽充數(shù)的。
然而單單靠吸取這些紙傀儡的力量遠(yuǎn)遠(yuǎn)不夠,遇歸擅長魘境操控與幻化,在壓制他的同時,也在助長祝衫清的邪力。正當(dāng)花侑犯愁之際,終于,他等到了祝衫清最虛弱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