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公開情報的搜集,當然也通過拉提夏保衛(wèi)局的狗腿子們大量的審訊逼問之后,圣城徹底了解了這個叫做“理貝爾”的掮客。
復雜而豐富的經(jīng)歷,從三年前突然來到拉提夏之后,這位掮客就一直在城市與貴族中攪動風云。
他聯(lián)合拉提夏的老鼠家族萊昂內(nèi)爾,搞出了拍賣會的大動靜,其背后的隱藏目的乃是幫助貴族銷贓,洗錢牟利。
之后他又與羅娜索恩城的地下老鼠勾結(jié),開始染指貿(mào)易與走私。
在這其間,萊昂內(nèi)爾家族很是“巧合”地發(fā)生了內(nèi)亂,原本的家族首領在內(nèi)亂中喪生,而這位理貝爾堂而皇之地取而代之,成為了兩大家族真正的話事人,也徹底掌控了拉提夏王國骯臟的地下世界。
真正成為掮客的理貝爾,隨后非常順利地為拉提夏皇室解決了一個“煩惱”,他成功勸說著名的羅蘭圣劍后人將圣劍貢獻給王國,也幫助南迪斯城主補償了自己的女婿。
再之后,在拉提夏貴族們提交的報告中就開始語焉不詳了起來。
但這不是問題,圣城的記錄相當全面,剛好補足了這些缺少的部分。
兩年前的理貝爾,開始在拉提夏貴族的授意下在卡爾德活躍,不僅組織了多次拉提夏民間的募捐,還成功獲得了不少卡爾德貴族的信任。
甚至有傳言稱,就連拉提夏公主都傾心于這位普通的商人。
隨后更是在卡里斯馬開辦了辦事處,將業(yè)務擴展到了遙遠的東伊洛波。
故事到這里,這位掮客,和三國貴族都保持了良好的關系,業(yè)務遍布整個伊洛波,但他依然沒有貴族的身份。看上去,他就要到達最后一步,他會成為真正的貴族,也成為真正的權(quán)力者,進入牌桌。
但俗套的故事被轉(zhuǎn)折攔腰打斷,這位掮客非常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卡里斯馬政變的核心,被卡里斯馬女皇信任,甚至主導了相當多女皇登基之后的商業(yè)改造。
然后,他的死訊就見諸報端。
奧爾加穿著全套的修女服,站立在阿卡瓦烏波上城區(qū),這里是一片廢墟。
在一年多以前,這里還是整個水城的核心地帶,無數(shù)貴族在這里觥籌交錯,他們在這里享受著美食、美酒,哪怕就在一條河之外的下城區(qū),餓死的人到處倒在路邊,口渴到極致的人不得不從毒河中打水。
現(xiàn)在,這里也不過是斷壁殘垣。
一場大火不僅毀滅了這座宴會廳,毀了阿卡瓦烏波上城區(qū)的象征,那一個夜晚,被這場大火毀滅的貴族家族又有多少?
奧爾加走在宴會廳的廢墟里,她頭頂原本是天頂?shù)牡胤揭呀?jīng)坍塌下來,漏出皎潔的月亮。清冷的光透過破開的空洞,傾斜在這焦黑的地面上,也灑在奧爾加的身上。
她就像是一朵被月光照亮的黑色大麗花,將死亡籠罩在這一身圣潔的修女服中,這不是人類能在凡世看到的場景,它應該屬于地獄。
奧爾加活著,她的腳踩在焦黑的地面上,可能某一坨痕跡就是一位貴族留下的一切,這里的火災,其溫度要遠超自然發(fā)生的失火。那一晚,這里至少出現(xiàn)了上萬度的高溫。
但奧爾加沒有感受到任何場能,沒有強大的場能在這宴會廳留存。
圣城的修女,在盧波的土地上,似乎要一無所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