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加的痛苦來自于周培毅對她心臟的汲魂痛擊,同樣,來自于這突然貫穿她全身的電流。
然而她的慘叫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很快,就像斷電的玩具一般,手腳都軟塌塌地耷拉了下去。
她的身體還浮在地面之上,雙腳離開了地面,仿佛木偶被細(xì)線提起。一層白色的薄膜,正在覆蓋她的身體,將她與廢墟里的一切隔絕開來。
周培毅站起身,向后退了幾步,留出空間。
馬上,在奧爾加身后的位置,一扇橢圓形的白色光門被打開,一股與廢墟中破敗不堪的氣息全然不同的神圣與肅穆?lián)涿娑鴣怼?/p>
光門的那一頭,是薩克塔烏波。
金碧輝煌的大教堂中,彩色琉璃的窗戶講述著神圣的故事。歷史悠久的天頂下,無數(shù)蠟燭映照著高貴的塑像。
在這一切前,身著白色與金色的法袍,手持法杖,頭頂金色冠冕的身影,正是圣城最頂點(diǎn)的監(jiān)察官,擁有著無上權(quán)柄的人。
他就站在那里,與周培毅隔著光門相望。周培毅看得清他如同鷹隼的雙眼,看得到他臉上的皺紋,看得到他棱角分明的臉和鼻子,卻感覺無法將五官整合在一起,就像是隔著什么厚厚的紗帳,無比模糊。
而監(jiān)察官,卻也似乎看不到周培毅的臉。只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與神子無比相似的氣息,看到與神子完全相同的身形。
“果然,你是這種類型的能力者。果然,她身體里有你的錨點(diǎn)?!敝芘嘁愕穆曇艉茌p,很低,但他知道,監(jiān)察官聽得到。
“錨點(diǎn)”監(jiān)察官的聲音就仿佛響徹在世界底層的背影聲音,像是從周培毅的腦中響起,無法忽視,“這個世界還有搬運(yùn)工,是我的疏忽。”
“你的疏忽又何止這一點(diǎn)。”
“你是我的另一個疏忽,顯然,我確實(shí)經(jīng)歷了一次失敗的謀劃。加爾文這種人,居然能將火炬?zhèn)飨?,?shí)在讓人敬佩?!?/p>
“我是雅各布的學(xué)生?!?/p>
“那更讓人意外,我不知道他是誰。”監(jiān)察官冷漠地說。
周培毅的雙眼更冷了一點(diǎn),他最大的問題,唯一知道答案的人,此時此刻就在他面前。哪怕心知肚明,眼前這個人會用謊言來回答,他也不能不問。
“所以,為什么神子是神子?”他問。
但他當(dāng)然不會回答:“他是神子,這是此時此刻的現(xiàn)實(shí),你只需要了解這一點(diǎn)。而你并不是他,你的偽裝很好,我也無法識破,但我不會讓你取代他?!?/p>
周培毅冷笑了一下:“你想把你親愛的助手帶回去,總應(yīng)該付出一些籌碼?!?/p>
“我能付出的籌碼,就是不在這里殺死你?!北O(jiān)察官高傲地說,“你是我的疏忽,我有理由在這里解決你?!?/p>
話音剛落,在那橢圓形光門一側(cè),突然出現(xiàn)出一只巨大的手,仿佛巨人的手臂,直接從半空之中朝著周培毅拍下。
而周培毅不動聲色,站立在原地。在他身邊,綠色的藤蔓以驚人的速度從廢墟的地面中生長而出,在周培毅的頭上結(jié)成藤蔓的盾牌,將這揮擊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