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拉提夏皇城,沒有活口,沒有任何皇族幸存。而就在昨天,昨天的白天里面,他們中不少人還出現在社交場上,出現在街道與商店里,出現在拉提夏人的視線之下。
百口莫辯,更何況,路易斯已經虛弱得完全無法主持大局。他所擁有的武力,在這一戰(zhàn)損失殆盡,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阿爾芒重估了形勢,顯然,坐在這里的人,和他一樣了解事態(tài)。
“無論如何,”他放松了些語氣,“我們還是要圍繞在皇族周圍?!?/p>
他是皇族的分家,是前代國王的族弟,更是路易斯太子的岳父。如今還存活的那些皇室,沒有人不是在他的守護中成長。
而哈迪早早看穿了他的心思,盡管退讓,也還是劃清了底線:“皇族,可以,但不能是路易斯。”
“你想推舉伊莎貝爾?”
哈迪的兒子參與了伊莎貝爾的秘密晚宴,這是消息靈通人士都知道的事情。在阿爾芒看來,這老對頭像是早就洞悉了政變即將發(fā)生,又早早就預判雙方會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才能那么早就押寶。
哈迪看著阿爾芒,露出了優(yōu)勢方笑容,反問道:“不可以是伊莎貝爾嗎?”
“恐怕,這個名字的分量,不足以服眾吧?”阿爾芒反擊道。
哈迪冷笑了一聲,說:“既然如此,舉手表決。同意伊莎貝爾殿下主管大局的,諸位可以表明態(tài)度?!?/p>
哈迪城主本人,南迪斯城主塞恩,以及其他三名貴族高舉起手。比起阿爾芒想象中還要多些。
他馬上說:“那么,支持拉提夏正統(tǒng)太子路易斯的,舉手?!?/p>
連通阿爾芒公爵在內,也是五人。
“平票,看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卑柮⒎畔率帧?/p>
“需要嗎?真正主導拉提夏的,重要貴族,今天也沒有真正來全,不是嗎?”哈迪說道,“鳶尾家族來了嗎?圣城,派出他們的代表了嗎?拉特蘭圣城里那位神秘的神子大人,說不定會帶著監(jiān)察官大人的金口御令,來指導我們這些個拉提夏人如何效忠我們的國王呢?”
鳶尾家族世世代代是拉提夏皇族的護衛(wèi)家族。他們的族長,拉提夏最強的能力者之一馬克西姆已經死在了宮廷之中,也死在了路易斯的手下。他們絕不可能支持路易斯。
而神子他一直更熟悉伊莎貝爾,哪怕他只是個傀儡,也依然是個,有用的傀儡。他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能在拉提夏信眾的心中煽風點火。相比之下,遠在天邊的監(jiān)察官,倒有些山高皇帝遠了。
路易斯的劣勢,比他想象中還要逆風?;蛘哒f,倒皇派,比他想象中更占據多數。
阿爾芒公爵的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似乎有些人就是為了今日的投票表決才出現在這里,這是哈迪的策略,為他們這一方營造優(yōu)勢。
但無論如何,僵持的局面無法改變。
“看來,在這里我們無法達成共識?!卑柮o奈地說。
“你要等,我們便等,我不急?!惫嫌稳杏杏嗟卣f。
伊莎貝爾?她真的扛得起這一身重擔嗎?她有這么高的人望嗎?阿爾芒不禁懷疑起老對手的眼光,在心底輕慢了那位自己無比熟悉的麻煩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