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私家偵探式嘗試,并沒有幫助周培毅找到影像里的淺發(fā)色鴨舌帽女孩。他想過和警察說自己的發(fā)現(xiàn),終究是感覺這想法太過荒誕,不打擾別人的工作為好。他也試探性地和母親講弟弟有可能被“外星小綠人”帶走的可能性,得到的回復(fù)是母親一臉淚把他抱在懷里說著“我也想他”。于是他開始自己來。
普通人為什么不能和偵探小說里一樣大展身手?除了智力和次元的鴻溝以外,最大的原因可能在于信息獲取的渠道。周培毅有猜想,有要找的人,但是能獲得的訊息很少,他需要確定這個女孩的生活習(xí)慣,是偶爾來一次這家便利店還是經(jīng)常來,這一點會決定他之后大海撈針的方向。
于是,他在這家店做店員。
在周培毅的腦補中他有豐富的職場經(jīng)驗,但是真的面對早起、體力活、阿姨噓寒問暖和被迫微笑這四管齊下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力不從心。
“阿姨是真的狼滅啊!為什么早上大家一起卸貨整理,我不行了,阿姨還能有說有笑聊天???”還沒見過油子的周培毅終究是年輕了。
他來這家便利店,主要是為了獲取那個女孩的更詳細的信息,在短期幾乎無法觀看過往監(jiān)控錄像的情況下,和阿姨們搞好關(guān)系多聊天似乎是最好的辦法。于是周培毅開始扮演一個陽光、愛傾聽的準大一優(yōu)秀青年。
“小周你說是不是?”
“對的,劉姨您真的是人太好了,心軟啊?!敝芘嘁愣阎?,這種話像是條件反射一般,“要我說您就應(yīng)該別怕翻臉,別被欺負啊?!?/p>
“唉年紀大了不就是心軟嘛,也不想和他們爭什么?!眲⒁淌帐爸浖苌系拿姘@是小小便利店里最經(jīng)常更換的地方之一。
周培毅聽出劉姨的小心思,趕緊接住話茬:“劉姨您這是什么話,您年輕著呢!該爭還是得爭嘛?!?/p>
“哎哎哎,什么年輕,你這個小伙子嘴怪甜的咧。我也是沒福分,這么大歲數(shù)還出來做工?!眲⒁淘谶@個貨架很可能停留了半個小時,“怎么樣?談過朋友沒呀?姨家里好多小姑娘,就是大你幾歲。愁啊,二十來歲沒耍過朋友?。 ?/p>
這話茬不能接,一定不能接。周培毅說:“還是學(xué)生呢,好好學(xué)習(xí)比較重要嘛?!?/p>
“什么話,學(xué)習(xí)也可以談朋友嗎?你們這些年輕人怎么這么害羞??!”
眼看著劉姨并沒有放棄這個話題,他需要及早脫身,在腦子里思考了一下趕緊說:“劉姨您幫我看會收銀,我去后面上個廁所??!”
劉姨噗嗤一笑:“小伙子抽煙就抽煙,不用說是上廁所,姨都懂。”
周培毅也沒心思和她多解釋,趕緊尿遁,再聊下去自己遲早要和三四塊金磚相親。來到后面貨柜。他長舒一口氣,心想自己大海撈針找人,真的可行嗎?他有些黯然,就算自己真的找到這個女孩,女孩是不是和自己所想一樣有線索呢?就算有線索,自己能不能找到弟弟呢?大海撈針之后還是大海撈針。
他此刻真的想抽一根煙了。
還好便利店的貨柜只要不開燈就比較暗,在這種沒有燈光沒有陽光的封閉環(huán)境,他有一種奇妙的安全感。
安靜,狹窄,陰暗。
然后在他面前,虛空之中,純白色的光芒如同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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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突然出現(xiàn),一只孤零零的手從這明亮之中伸出,摸索著,擺動著,沖著他不斷逼近。
葉子找錨點的計劃大概執(zhí)行了一天。當她地毯式的搜索到郊區(qū)的時候,一家普通的糕點店阻礙了她的偉大計劃。
“大海撈針怎么找嘛!”她如是安慰自己。
于是她從郊區(qū)出發(fā),把四郊五縣逛了一圈,還去泡了溫泉。當她重拾尋找錨點計劃回到市區(qū),已經(jīng)是一周以后了。
“真不想找?!比~子嘆氣。但她還是買了一張旅游地圖,以出事的學(xué)校為核心畫了一個圓圈,又以最近的其他市重點高中為圓心畫了幾個更大的圓。在幾個圓的交接處涂黑,未交接處涂上陰影。
她認為高中生與學(xué)校的距離是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住在學(xué)校一公里到三公里的范圍內(nèi)。而“錨”選擇了這所中學(xué),除了成績問題以外,想必其他學(xué)校的距離應(yīng)該是更遠的。于是她畫了這樣的分析圖,在陰影的位置搜索錨點,可還是一無所獲。
可能是這里的每個學(xué)生都希望上重點高中,重點高中的位置又如此靠近,能分析獲得的情報非常不準確,這讓她對于“錨”的活動范圍猜想陷入僵局。沒有設(shè)備分析數(shù)據(jù)也沒有設(shè)備獲取數(shù)據(jù),靠腦力分析一個沒有任何信息的錨。
“喵咧還是大海撈針嘛!”葉子摔筆。
于是她完)看小說,630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