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毅擺了擺手,面對婆婆的警惕,他也只好解釋說:“您不必過多擔心,我對自己的能力有些想法,可能與她身患的這種場能癲癇有關(guān)系。如果見不到她,您也可以介紹一些場能癲癇的患者給我?!?/p>
婆婆半信半疑地點頭:“可以,你的能力不僅與場能有關(guān),還有可能涉及到能量本身最根源的屬性。你現(xiàn)在,對自己的了解有多少?”
“我不知道,但是相比于之前我確實更了解自己一點了?!敝芘嘁憧粗约旱氖?,還有手里那些涌動的場能說,“可能相比于影響物質(zhì),我的能力更適合影響場能本身?!?/p>
“我從黛絲那里聽說了,你逆轉(zhuǎn)了自己能量的方向,用來消弭場能毒藥的作用,而且是在別人的身體里。所以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這些事是科爾黛斯經(jīng)過周培毅同意后告知婆婆的,周培毅也很好奇自己的場能會有什么樣的發(fā)展。
于是他回答說:“我內(nèi)心最深的愿望,是想要和家人團聚。我也不知道我的能力和這個愿望能有什么關(guān)系。”
“雅各布喜歡歷史與神話故事,尤其喜歡像夢幻的傳說生物,所以他的能力是幻想生物圖鑒?!逼牌艑扇硕际煜さ哪芰褪龀鰜?,“黛絲希望忘記自己失去家人那一晚的自己的痛苦,所以她的能力是逆轉(zhuǎn)感官。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或者說全部的能力者,能力都是實現(xiàn)愿望的方式。諷刺的是,沒有誰的能力能夠真的實現(xiàn)他們的愿望,只能欺騙自己?!?/p>
周培毅說:“神賜的愚弄,我聽說過這個說法。神會給予人恩賜,給人實現(xiàn)自己愿望的權(quán)力,卻不會允許他們真的實現(xiàn)自己的愿望。”
“這個只是對于命運無情的一種解釋,比較褻瀆的一種。你還是要更加去了解自己,這樣才能真正理解你的能力?!逼牌耪f。
周培毅在沉默中再次點頭。
婆婆在結(jié)束了會面之后,留下了一個一次性的單向通訊器,就再次前往了行星邊界的區(qū)域。臨走之前,她還毫不客氣地從空天艇的補給倉里帶走了相當數(shù)量的補給,將她的太空小船裝得滿滿當當。
而周培毅,則有些沉默。
“老爺,在想什么?”托爾梅斯收拾好了套房里的茶杯,為周培毅單獨泡了一壺清心的藥茶??粗芘嘁阌行┏翋灥哪?,不禁問道。
“只有我們的場合,還是不要叫我老爺了,太奇怪了?!敝芘嘁隳笾夹模舆^藥茶,聞了聞奇怪的氣味,“這次的藥茶也是自己栽培的嗎?”
托爾梅斯點點頭:“是啊,我的能力只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只能栽培用來做茶葉的植物,就盡可能物盡其用了?!?/p>
“你是為什么會覺醒這樣的能力呢?”周培毅小口喝了一下藥茶,問道。
托爾梅斯將所有茶具擺好,站在周培毅身前,回答說:“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理貝爾先生。我對我的母親,印象不算深刻,我只記得她留下的一些味道。有些研究說,嗅覺是大腦的記憶中最深刻的部分,要比所有其他感官的記憶都長久。我對我母親的印象,就是在午后沒有風的陽光里,她會坐在花園里,喝味道非常好聞的紅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