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來,對于人體的剖析,對于自己肉體的了解,都來自人類本源的求知欲?!蓖弑R瓦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本來的身份,“但是,讓最貧窮的人也能享受到昂貴的醫(yī)療資源,并不是一件合算的事情?!?/p>
“神教最初為那些窮人提供了圣水,你們本可以再深入一步,讓大家過上更好的生活?!?/p>
“可那又有什么價值與意義呢?我親愛的大人,您很少如此天真,這一點也讓我著迷?!蓖弑R瓦笑了起來,用手指輕輕劃過周培毅的袖口,“年輕健康的窮人是貴族與神教的財富,年邁病重的窮人,就是貴族和神教要擺脫的累贅了。”
“所以我才這么討厭你們這些家伙。”周培毅冷冷地說。
“討厭!”小卓婭附和道。
“被可愛的小卓婭討厭,我的心會碎掉的!”瓦盧瓦露出委屈的表情,俯下身看著小卓婭,楚楚可憐地問,“可以不討厭姐姐嗎?”
小卓婭正在猶豫,就很快被瓦赫蘭護到了身后:“小心點這女人,她能魅惑人心。”
瓦盧瓦直起身子,聳了聳肩:“放心,我不會對這么小的孩子施展我的能力的。而且,我最親愛的大人在這里,我要表現(xiàn)地乖一些。”
周培毅打斷了兩人的對峙,低聲說:“不是爭吵的時候。我在想,窮人只能獲得基本的生活物資,食品膠囊和飲水,不能得到醫(yī)療,不能到學(xué)校獲得知識,每天要從事危險的工作,但我見過的大部分底層人,都不像是病痛纏身的樣子。這又是為什么?”
艾達拜倫在角落里舉起手:“這個我好像知道原因?!?/p>
周培毅看向她:“那你來說說看?!?/p>
艾達清了清嗓子,小聲說:“那個老大你知道的,我家以前是做嗯,貿(mào)易生意的。我們經(jīng)常會過手一些來路不明的食品膠囊,賣給像是瓦赫蘭小姐這樣的,沒辦法得到食品膠囊的人?!?/p>
所謂貿(mào)易自然是走私,那些來路不明的食品膠囊,一部分來自于工廠的流出,一部分來自于補給站的監(jiān)守自盜,還有一部分是隱瞞已死之人的死訊,獲得的每日供給。
瓦赫蘭點頭:“但我沒有和你們家做過生意。”
艾達繼續(xù)說:“這些食品膠囊,很少很少一些情況里,會有一些來自于貴族的配給?!?/p>
“大貴族一般不會使用食品膠囊,他們把晚宴當做身份的象征?!敝芘嘁阏f,“畢竟食品膠囊這東西,只能讓人死不了,滿足不了口腹之欲?!?/p>
“嗯嗯,所以很多小貴族,其實是會有些食品膠囊的存余?!卑_說,“有些突然之間需要錢的人,就會把這些食品膠囊拿給我們賣。”
“他們的食品膠囊,配方不一樣嗎?”
“是的,老大,少了一份?!卑_的聲音更少了,“貴族的食品膠囊里面,不添加一種特殊的化學(xué)成分。這種東西,一般也沒有人會在意”
“是止疼藥和消炎藥的成分?!蓖弑R瓦替她補充了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