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shù)次動搖之后,周培毅終究沒有完全放下自己的道德。
“雷婭,這個孩子會成為合格的騎士。”周培毅說,“但如果星門需要獻(xiàn)祭,需要祭品,那我絕不會接受獻(xiàn)祭她?!?/p>
“這可不由你決定。星門后面有什么,星宮需要什么,誰都不知道?!笨茽桏焖菇o他潑下冷水。
“我只能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敝芘嘁阏f。
科爾黛斯淡淡一笑,輕聲說:“今天聽你說起什么世界意志,我還真擔(dān)心你被什么宏圖偉業(yè)遮蔽了理智。你要是沒了人性,那可就太可怕了?!?/p>
“我還是人,總會有人性的。我在乎的東西越多,人類的部分就越明顯?!?/p>
“看來你是承認(rèn)你有非人類的部分了?!笨茽桏焖谷绯VS刺,“說說看,非人的那部分是野獸還是惡魔?”
“都不是!”周培毅反對,“我以為我們在討論一個非常高深的哲學(xué)問題。就是人性啊神性之類的探討,天理啊人欲啊什么對立什么統(tǒng)一什么的?!?/p>
“誰愿意和你討論這種事,你不迷茫,不就夠了嗎?”科爾黛斯冷哼了一聲,拿出一份文件,“你在雷哥蘭都收服的那個神教騎士,代表自厭的那一位,托馬斯,他會在幾天后抵達(dá)斯維爾德?!?/p>
文件,把周培毅拉回到不冷不熱的現(xiàn)實里。確實,仇恨的輪回因為雷婭的寬恕而終結(jié),周培毅只是過不去自己心里那一關(guān),始終還有愧疚。
但正如科爾黛斯所說,不迷茫就夠了,沒有什么大道理必須講得通。
他接過文件,看了看這份由雷哥蘭都正式發(fā)送的申請函,說:“托馬斯的能力很危險,能無差別地殺死相當(dāng)大范圍內(nèi)的普通人。這種能力來源于他的自厭,所以他必須自我處刑,用疼痛來懲罰自己,才能減少死亡的彌散。”
“這種人,能來斯維爾德嗎?”科爾黛斯表示懷疑。
“他不適合用場能癲癇的藥物來消除能力,所以我讓亞格先訓(xùn)練他控制自己。”周培毅說,“和別人不一樣,我進(jìn)入了他的執(zhí)念,有可能已經(jīng)打碎了里面的東西。他隨時都能突破給自己的桎梏?!?/p>
科爾黛斯點頭:“等他和那個亞格騎士都到了,我們這里就有七位神教騎士,一位騎士王和一位神子了。有點擁擠吧?”
周培毅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可能還有一位神教騎士的代理人,雷哥蘭都的安娜公主,會代替她不能舟車勞頓的母親到這里來。十二位神教騎士,除了圣城里的阿德里安和奧爾加,只剩下兩位沒有找到了?!?/p>
“沒有這么多床位,他們可以擠一擠嗎?”科爾黛斯嫌棄地說。
“多收些房租吧,既然是神教騎士,是大國公主,貢獻(xiàn)一點財產(chǎn)給斯維爾德建設(shè)不也蠻好的?!敝芘嘁懵柭柤绨?,“師姐有什么采購計劃嗎?預(yù)算可以大膽一點?!?/p>
“我可以非常大膽的,我要買的東西很多很多。”科爾黛斯挑起眉毛。
“發(fā)揮想象力,師姐,想象力!”周培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