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邊,作為“自厭與疼痛”與“痛苦”的騎士,托馬斯終于脫下了他沉重的鎖鏈,摘去了用來懲罰自己的束帶,身上也沒有了淌血的傷痕。
他穿著神父的衣服,梳理了頭發(fā),剃去了胡須,坐在牛頭徽記前。
亞格正對面是瓦盧瓦,難得一見這位西斯帕尼奧女郎愿意穿著正裝,而不是飄逸又透明的紗裙。她火熱的紅發(fā)盤起,搭配著黑色的禮服長裙,頭頂著象征哀悼的黑紗。
這位象征著“幻想”的騎士,代表著“欲望與誘惑”,象征物則是會進(jìn)入人類夢境的“食夢貘”。
瓦盧瓦身邊是博希蒙德,他終于從場能癲癇中脫身,但已經(jīng)失去了最初來到卡里斯馬的傲氣,就像是斗敗的獅子一樣垂頭喪氣。
他是憤怒與繼承的騎士,家族傳承著“暴力”的死亡方式,面前的徽記與他的家徽一樣,是一頭高傲的獅鷲。
相比之下,和他們家族一直有著深度合作的維爾京,這些天顯得正常了一些。開會之前,他還在實驗室里復(fù)現(xiàn)對世界樹的模擬,完美人類的答案呼之欲出,所以他還是實驗室里的白色長袍打扮。
這位“嫉妒與分歧”與割裂死亡的騎士,徽記是一只巨大的螳螂。
這些都是老面孔,在周培毅不曾出現(xiàn)的時候,他們五人就經(jīng)常在阿斯特里奧的河床下聚集,像是跗骨之蛆一樣艱難堅持維持騎士團的存在。
今天重要的是新面孔。
享樂與依賴的騎士納爾斯,依舊被封鎖在束縛衣之中,只留下了眼睛和嘴巴。他代表了成癮的死亡,無論能力還是性格,都對普通人非常危險。而他面前的徽記中,是天蝎。
小姑娘雷婭,卡里斯馬的公主,在艾瑪婆婆的陪伴下也坐在了圓桌邊,看著像蛆一樣蛄蛹的納爾斯,臉上說不出的害怕。
這位卡里斯馬大帝最后的血脈,繼承了忠誠與服從的讖語,代表著犧牲的死亡。而她面前的徽記,繪畫著雙頭的雄鷹。
她身邊的空位屬于雷哥蘭都王妃夏洛特,王妃身體原因不能舟車勞頓,派來了她的女兒安娜。她們象征了洞悉與占有,代表了陰謀的死亡,而徽記中的動物則是烏鴉。
圓桌上還有四個空位置,分別對應(yīng)著圣城的兩位監(jiān)察官心腹,周培毅掌握的一位拉提夏騎士,和一個至今也無法確定身份的神秘人。四個空閑的徽記,分別是代表“憎惡與懲戒”的獨角鹿,代表“贊美與盲從”的變色蜥蜴,以及代表“欺瞞與控制”的報喪鳥。
少了一個,第十二個位置,徽記被抹去,位置被空置,就連千年壽命的亞格,也沒有任何有關(guān)“它”的記憶。
周培毅的目光從在場的騎士臉上掃過,然后在這不寬敞的會場上,找到了屬于他的位置。
神教騎士團的騎士王,終于坐在了他的臨時王位上。身邊,科爾黛斯帶著記錄本和隨身機,也自己搬來凳子坐下。
“需要到場的,差一位?!敝芘嘁愕吐曊f,本就安靜的圓桌,更加鴉雀無聲,靜靜聆聽,“在她到之前,先把我們互相介紹的部分。亞格,你來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