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叮囑了雷婭幾句之后,瓦盧瓦就一直在尋找機會。
她內(nèi)心有一個認定的答案,當(dāng)然不可能聽從勸說,只想著證明自己的正確。而如果她真的是對的,她接下來的行動,就會顯得非常魯莽。
但瓦盧瓦沒有精密計算的時間,她不會像騎士王那樣穩(wěn)步推進的做事情,凡事先把自己立于不敗之地。她喜歡隨性一些,也喜歡心血來潮。
于是她松開雷婭,特意和她保持了一段距離,走到了一個亞格和博希蒙德之間的位置,突然之間大喊:“博爾吉亞!是你嗎,博爾吉亞!”
聞言,在她身前的兩名騎士都站定了下來。
“你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瓦盧瓦。這里沒有別人啊。”亞格無奈地嘆口氣,似乎厭煩了瓦盧瓦之前的抱怨。
“是嗎,沒有別人嗎?”瓦盧瓦燦爛地笑著,她已經(jīng)收獲了頭獎。
“博希蒙德”站在那里,在最初一瞬間的驚訝和憤怒之后,他已經(jīng)知道,再繼續(xù)偽裝下去沒有意義。
“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彼恼Z氣變了。
“我比你想象中,還要了解你呢,博爾吉亞?!蓖弑R瓦高昂起頭,像是斗勝了的公雞,身上的一縷一縷飄帶也在隨風(fēng)舞蹈。
小雷婭就在遠處不敢靠近,而亞格也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這很魯莽,瓦盧瓦,你在自尋死路?!薄安┫C傻隆钡哪槻?,皮膚開始崩壞,像是干裂的墻皮,一塊一塊掉落。
眼看著亞格還愣在原地,瓦盧瓦馬上呵斥道:“別傻站著了!去保護雷婭!”
亞格這才開始動作,快步從瓦盧瓦身邊經(jīng)過,站到小雷婭身前,張開了一面巨大無比的護盾。
“博希蒙德”的臉已經(jīng)掉落了大半,在那張粗魯野蠻的臉下面,還藏著另外一張臉,一張歷經(jīng)千年歲月的臉。
“他是監(jiān)察官嗎?”亞格當(dāng)然認識這張臉。
瓦盧瓦就在原地沒有走動,冷笑著嘲諷亞格的遲鈍:“不然呢?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奪舍博希蒙德,然后讀取他的記憶呢?”
“可是哦對,記憶也是可以被讀取的。”亞格一下子蔫吧了下去,躲在盾牌后面不敢作聲。
在瓦盧瓦對面,原本高大、厚重的巨型騎士博希蒙德已經(jīng)完成了如同冷血動物的蛻皮,
“那你是如何找到我的破綻的?”“監(jiān)察官”問。
“你太傲慢了,博爾吉亞。”瓦盧瓦冷哼一聲,“確實,如果你能看到別人的記憶,當(dāng)然可以掌握他過去的人生。但你太傲慢,你不愿意去查看其中的細節(jié),只是在別人問起你的時候才去檢索。”
“毫無價值的人生,不值得我細細查看?!?/p>
“對你來說,誰的人生不是毫無價值呢?你只在乎你自己,除你之外的世界從來不值得你在乎,博爾吉亞?!?/p>
“不要再用那個名字稱呼我了,瓦盧瓦。這是一次警告。”監(jiān)察官低聲怒吼。
“是嗎?原來這個名字會刺痛你嗎?還是說,這個名字所代表的過去,對你來說并不榮譽,并不光彩,還有些屈辱呢?”瓦盧瓦喋喋不休,“所以你無論如何也要割舍這個名字,就好像這樣就能把那個你和現(xiàn)在的你,光輝萬丈的你,即將成神的你徹底切割?。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