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小孩子的陰謀家理貝爾,和他正在扮演的卡里斯馬特使波將金,正式抵達了東伊洛波的核心,這里永遠的、唯一的大王國:阿斯特里奧。
在最初的混亂之后,阿斯特里奧位于大后方的國土,已經(jīng)逐漸恢復了正常。
如果不是在拉提夏的地下市場里親眼見過了無數(shù)流離失所、家財散盡的難民,如果不是在卡爾德的東方見識過將自己賤賣的窮人,周培毅自己也不會相信,從空天艇的窗戶里看到的這個繁華的城市,屬于阿斯特里奧。
突然傳來的戰(zhàn)場上的失利,讓很多阿斯特里奧人都感受到了恐懼,這干擾了他們的判斷。很多人在那時選擇了逃離家園,希望自己不會受到戰(zhàn)火的波及。
然而,卡爾德的進軍卻被特蕾莎女王所扼制,戰(zhàn)火沒有燒到阿斯特里奧的腹地。留在這里的阿斯特里奧人,能感受到面包漲價,感受到一些稍有些昂貴的產(chǎn)品消失在市場上,卻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燈火通明,人海攢動。這里和伊洛波其他所有的城市一樣平和。
而代價又是什么呢?
空天艇在阿斯特里奧首都慕茲爾的皇家空港停泊,周培毅身邊沒有帶由商人和政客組成的使團,沒有帶專業(yè)的情報官與軍人組成的幕僚,他和他名義上的安全保衛(wèi),由瓦赫蘭扮演的近衛(wèi)軍衛(wèi)士,從空天艇的長梯走下。
然而,在這靜謐的黑夜中,低調(diào)抵達阿斯特里奧的特使大人,并沒有如愿。
長梯早早鋪上了紅地毯,從周培毅能踏足的,但周培毅并不是不能做到。他筆挺著身姿,端正而鄭重地從儀仗隊前經(jīng)過。
而他每走過一人,被經(jīng)過的儀仗隊軍人就會甩一個非常漂亮的劍花,將手中的禮儀細劍豎放在面前,以示尊敬。
整齊劃一的動作,完全相同的身形,這樣的儀式會讓不明就里的人鄙夷,這不過是為了外交禮儀,進行炫耀的某種“面子工程”。
然而,這樣一支儀仗隊可遠遠不是所謂“炫耀”,他們相似的身形,端正的面貌,嚴苛的訓練,可不是來自小王國所能獲取的人才資源,更不是來自小王國能維持的軍隊規(guī)模。
阿斯特里奧的特蕾莎女王,正在用這一支儀仗隊,向來自卡里斯馬的特使展示國力。
周培毅走過他們,從儀仗隊每一個耍劍花的軍人身上都感受到了不低于四等的強大場能,然后,抬起頭,看著在他“萬象流轉(zhuǎn)”的視角中,在黑夜里如同白晝一般明亮的光源。
這個國家的王,看上去溫柔美麗的女性,也同時是這里最強大的能力者。
“偉大的特蕾莎女王,您的美麗無與倫比,您的疆域無比遼闊。能夠親眼得見您的光輝,是我這卑微螢火此生無上的榮耀?!?/p>
周培毅面帶笑容,在距離特蕾莎女王還有十余步的位置停下身形,將他的頭顱低下,單膝跪地,右手放在左胸前,恭敬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