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打開,孔雀宮衛(wèi)士統(tǒng)領格里戈,搶先一步走進。但他并沒有被現在覲見堂里的亂狀驚訝,他打開門后,便半跪在一邊,仿佛最忠誠的騎士。
值得他下跪的人,實在不多了。
菲奧多,卡里斯馬的太子,眾人口中一無是處的太子,手持著沾滿了鮮血的大帝圣劍,走進覲見堂。
他穿著了歷代卡里斯馬皇帝遠征時的長袍,身后披散著紅色的棉絨長披風,甚至在他頭上的,也是卡里斯馬皇帝的身份證明,帝王冠冕。
此時此刻,仿佛他才是卡里斯馬唯一的王者,無可爭辯的皇帝。
拖曳而來的劍尖與地面發(fā)出金屬的鳴響,菲奧多走過格里戈,他的下跪并沒有引起皇帝青眼的價值。他緩緩走到覲見堂中央,覲見堂的自動燈光也跟隨著他,緩緩來到怪物與奧爾洛夫尸體的身旁。
隨著他走近,格里戈也從跪姿中起身,跟隨在菲奧多身后。在他身后,還有一個身材高大,裝扮仿佛神教僧侶的男人。
索菲亞看著他手中的圣劍。那是卡里斯馬最強的圣物,是卡里斯馬大帝的遺產,也是他剛剛發(fā)動的地脈武器。
“圣帝威權”,以卡里斯馬皇族的血為鑰,以卡里斯馬的大地為媒,封鎖了索美羅宮里所有能力者的領域釋放。
怪物為菲奧多讓開了通往臺階的道路,它扭曲的形體近乎是在跪拜。
菲奧多登上臺階,一步一步慢慢走了上來。索菲亞護著卡里斯馬的女皇,死死盯著眼前這個,一切的始作俑者。
“菲奧多”卡里斯馬女皇的眼睛還有最后一絲模糊的視覺,哪怕是索菲亞的場能用來維護她的生命,她也依然氣若游絲。
“陛下?姨母?!狈茒W多的聲音,完全不像是索菲亞聽過很多次的、傲慢太子的粗鄙發(fā)音,“二十年了,你也算是辛苦了?!?/p>
卡里斯馬女皇沒有質問他的力氣,她想不通為什么,卻也無力去想。幾乎是本能的,她唯一在想的,是她被刺傷前最大的謀劃:“宴會廳,癲癇藥”
“說到這個,我還要謝謝你。”
菲奧多在距離王座還剩下幾步臺階的位置停下,他不屑地看著依然在緊緊戒備自己的索菲亞,然后繼續(xù)說:“用行星之心來影響貴族們的場能,強迫他們產生場能癲癇,是個不錯的主意?!?/p>
他抬起圣劍,看著上面依然在不斷淌下的鮮血,表情也變得猙獰扭曲。
“但是不夠?。⑺浪麄?,就能讓你覺得你為我營造了一個完美的世界嗎!那這個女人,雷婭,和你要認作女兒的怪物!她們是什么!是你為了取代我,留給自己的選擇嗎!”
菲奧多放肆地嘶吼著,而卡里斯馬女皇的氣息更加虛弱了。
但菲奧多并不在乎,他享受著卡里斯馬女皇最后的心跳,輕蔑地仰視著她,低吼道:“我是唯一的皇帝,我是無可爭辯的王者!我的一切,我會自己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