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的報告寫得很好,說明你也不是純粹的酒囊飯袋。”
“您這話說的!我可以躺,但不能真的菜不是?咱這么多年在神學(xué)院代筆作業(yè),一直都是兢兢業(yè)業(yè),只有寫得好,才能拿到錢嘛!”
看著他一瞬間又神氣起來的表情,讓科爾黛斯不由得想起自己那個師弟,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上梁不正下梁歪,這斯維爾德城里不正之風(fēng)橫行,都在學(xué)他那個倒霉模樣。
于是科爾黛斯毫不留情地拆臺說:“這么有能力,怎么在人家霍爾滕西亞小姐來之前沒展示出來?是不想嗎?”
漲起來的皮球被戳破,洛德爾神父也泄了氣:“是是是,確實是那位霍爾滕西亞小姐的功勞。咱老大到底從哪里找來的這么一位活閻王啊?一個看上去和和氣氣還有點文靜的小姑娘,寫報告的時候和強迫癥一樣,每一段的字體都要下規(guī)矩,一遍寫不對就讓我重寫。這又沒有隨身機,我是罰抄了一遍又一遍?。∵@才第一天,以后怎么辦?”
“算是你有福了,洛德爾神父?!笨茽桏焖篃o情地說,“希望你能在霍爾滕西亞小姐的敦促下,好好完成你的本職工作?!?/p>
的確,這位神父已經(jīng)和卡里斯馬的嬤嬤們學(xué)會了織毛衣織圍巾,而且確實完成了幾件相當(dāng)有水平的作品。
這種和大家融為一體的和睦相處當(dāng)然很好,但是他織毛衣的時候,作為神父的本職工作是一樣沒有忘記落下,更別提“老大”交給他的重要使命:在斯維爾德想發(fā)設(shè)法融合來自卡里斯馬的工人與來自拉提夏的流民了。
“所以咱家管事的這位‘老大’到底什么時候回來?”洛德爾把話題拐了回來,“在他回來之前,安娜衛(wèi)士就要一直住帳篷嗎?”
“也可以給她修個小房子啊,只要不住進城里就行。”
“那不徹底成看門的了嘛!”洛德爾恨不得手里有塊驚堂木拍下去。
“不然呢,我們就算可以放她進來,城里人也可以接受她來幫忙,但是,開了這個口子,真的合適嗎?”科爾黛斯反問道,“而且,如果瓦赫蘭回來了,她不愿意不接受這里有貴族呢?”
洛德爾一下子就變得啞口無言。
是啊,這里的幾乎所有人都是因為貴族的迫害,才不得不流離失所的人。放棄了家園的礦場工人,不得不在補給站中流浪的流民,失去了合法公民身份成為地下家族的灰色人物,他們都無法忍受貴族的壓榨。
而安娜,也還是貴族。
“那‘老大’為什么要安排她來?”洛德爾慢慢地問,“就算是卡里斯馬的陛下下了命令,咱老大也不是不能拒絕的吧?”
“我不知道,等他回來才會有答案?!笨茽桏焖蛊届o地說,“在那之前,我們只能這樣對待安娜衛(wèi)士?!?/p>
就好像她真的被流放到斯維爾德一樣。
“那還是給她修個小房子吧?!甭宓聽枱o奈地說道。
“等艾達有空的時候,讓她去看一看。我們不應(yīng)該為了這件事情麻煩住在這里的工人?!笨茽桏焖惯@也算是表示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