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馬扎對她來說太小了,讓她的雙腿并攏在一起,側(cè)躺在地面上。但她并沒有任何不適,就像是她習(xí)慣了這樣奇怪的姿勢。
“請坐,小毅同學(xué)?!比~子笑著說,“這就是圣城正在尋找的東西。我的老師,加爾文先生的畢生成就?!?/p>
周培毅有些不情愿,但還是坐到了靠背椅上。
葉子給他安排的位置,就在房間的正中心,也是房間里僅有的一點空隙,不會被懸掛著的文字擋住視線。
那張簡單的書桌,就在葉子身后,那盞小小的臺燈,從兩人進(jìn)入房門之后,就開始亮起,照亮著這里唯一不是寫滿文字的紙張。
那是一副油畫,掛在書桌之后的大幅油畫。而上面,則是周培毅無數(shù)次經(jīng)過,卻從來沒有真正注意過的畫作。
天父降臨圖,所有伊洛波神教的禮拜堂都會懸掛的畫作。
偉大的天父,伊洛波唯一的神高高聳立在云端,在星河之上,在天外天。他張開的雙臂之下,初代神子為首的諸位伊洛波人物,以天使的形象,或英明神武,或慈祥友善,或公正嚴(yán)明,向處于畫面下方的人世間投射著他們的光芒。
而在下半部分畫面中,在拉提夏、卡爾德等王國城市里的伊洛波人,無論是國王、視者、貴族還是平民,都抬著頭仰望著天空,展露出崇拜而虔誠的神色。
不同藝術(shù)家會對同一個題材有相似但不同的演繹,但只有這幅畫面,幾乎所有的藝術(shù)家,都有一個不約而同的默契。
就像這一幅畫里一樣,偉大的天父,沒有面容。
“這幅畫你肯定從來沒有認(rèn)真看過,不然你現(xiàn)在肯定不會看得這么認(rèn)真?!比~子在小馬扎上又笑了起來,半轉(zhuǎn)過身,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這幅畫,“有什么想說的想問的嗎?”
周培毅指了指畫的上半部分,說道:“沒臉沒皮的神?!?/p>
這一句話如果由一個普通的伊洛波人出口,那實在是大逆不道!
而作為普通伊洛波人的葉子卻笑得很是開心,連連贊同道:“沒臉沒皮,太對了!神,當(dāng)然是沒臉沒皮的神,至少有一部分是這樣。這話由你來說,真的太好了!”
等她笑夠了,才又問:“除了一年之后,斯比爾星脊會有一座‘星門’會打開,我們的阿斯特里奧朋友還告訴了你什么?”
“神遺棄了他們,而時間是困住他們的牢籠?!敝芘嘁慊貞浀?,“不過這些也不是我對你產(chǎn)生懷疑的原因,我一直在等你主動和我解釋很多事情?!?/p>
“你也沒問?!?/p>
“我沒問,但是你總該說清楚?!敝芘嘁阋稽c不覺得自己胡攪蠻纏,“太多巧合的事情,會讓我產(chǎn)生不安?!?/p>
“當(dāng)然會有巧合,生命本身就是無數(shù)巧合疊加,才能出現(xiàn)的必然?!比~子笑著,“我知道你不相信命運,覺得巧合,低概率,這種事情背后總會有陰謀?!?/p>
“但是?”
“時間是所有人的牢籠,卻唯獨不應(yīng)該是我們的。巧合,必然,本就是一體?!?/p>
周培毅看著葉子的眼睛,就像他與她第一次見面一樣。她像是扮演著被人偷偷跟蹤的異能少女,而他還是那個只想著找到弟弟的哥哥。最近轉(zhuǎn)碼嚴(yán)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