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狄烏斯嘆息,只好說:“至少,想辦法讓你們的王知道?!?/p>
“如果能見到他,一定轉(zhuǎn)告。”瓦盧瓦說,“您在擔(dān)心,這位神秘的騎士,影響我們所有人的記憶,甚至更改我們的認(rèn)知嗎?”
“恐怕如此。她的能力,至少可以影響到諸位神子?!笨藙诘覟跛箵?dān)憂地說,“如果再強(qiáng)大一些,說不定可以更改人類的整體認(rèn)知,強(qiáng)行扭轉(zhuǎn)世界的整體意志?!?/p>
“那確實(shí)是非??膳铝恕!蓖弑R瓦倒吸一口涼氣。
“希望她不會站在歷史的反面?!笨藙诘覟跛拐f,“她有能力,徹底改變世界?!?/p>
“噠噠噠,滴滴滴,噠噠噠?!?/p>
輕哼著幼稚的童謠,被譽(yù)為“可怕”的女人,撐著傘,走在破敗荒蕪的土地上。
她依舊撐著傘,戴著那頂擋住臉的帽子,讓人只能看見她的紅唇,聽見她的聲音,卻無法看清她的臉。
手指在空氣中滑過,仿佛輕撫了一片盛開的花園,但這里沒有花園,沒有陽光,也沒有生機(jī)。
這不是云海那樣沒有盡頭,也沒有方向的土地。也不是深淵那種吞噬人心的惡土。這里只是荒蕪,了無生趣。
女人的唇笑著,繼續(xù)哼著童謠,仿佛撥浪鼓的敲擊,規(guī)律,清脆,拍打著嬰孩的后背,讓孩子不知不覺中想要睡去。
“噠噠噠,滴滴滴,噠噠噠。”
敲擊一樣的聲音仿佛回蕩,女人也開始自言自語:“親愛的亞格啊,居然長大后是那樣的模樣。高大,強(qiáng)壯,像一位騎士呢!哦不,他就是一位騎士,就像他相信的一樣。
“這一代的騎士真是奇怪,明明被深淵污染,卻沒有亂了心智。明明承受痛苦,卻甘之如飴。明明已經(jīng)得到,偏偏要裝作失去。當(dāng)然,他們都不是最奇怪的,那里甚至還有一位年輕的王,并不知曉自己已經(jīng)頭頂著王冠,還在殺戮他忠誠的子民呢!
“真可笑,真可憐。
“不過,每一代的騎士都是些怪人,他們是這樣,我們也一樣?!?/p>
她的腳步慢了下來,然后,在一片平整的空地上駐足。在這片空地上,整齊排布著一個一個畫出來的方格,方格中心寫著一個一個斑駁的名字。
這是墓園。
女人的聲音悲傷而低沉:“如果你們也在看,會覺得我做得對嗎?如果你們也在看,能看到未來的路嗎?我們在最開始的時候犯了錯,而那一切,真的有辦法彌補(bǔ)嗎?”
這些問題她當(dāng)然沒有答案。
她抬起頭,把臉藏在帽檐下,看向前方,那個被關(guān)在囚籠里面的身影。
“最后的神子喲,很抱歉,讓你受委屈了。”女人笑著朝那里走過去,“現(xiàn)在可不能讓你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