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有成功,看上去這封印只做成了一半?!敝芘嘁阏f。
“您目光如炬?!爆?shù)贍栠_(dá)恭維說,“騎士與神子的力量,原本就不均衡。在凡塵俗世,神子的力量會受到限制,無論是他的肉身還是他的精神欲念,都不支持神子得到完整的力量。但在星門之后,他們得到的恩賜就遠(yuǎn)非我們所能相比。”
“但在星門之后,他們所受的限制也應(yīng)該更多?!?/p>
周培毅指的是騎士王所化成的那巨大的十字架。正是那十字架將已經(jīng)膨脹成巨人,形態(tài)如偽神的神子,牢牢鎖死在星宮中心。
瑪?shù)贍栠_(dá)無奈地回答說:“可惜,我們的能力已經(jīng)無力限制我們的神子。他已經(jīng)從煉獄中汲取了太多力量。”
“你也可以汲取煉獄的力量?!?/p>
“那不符合教義,也不符合我遵循的道德?!爆?shù)贍栠_(dá)說,“神子如今的強(qiáng)大,取之于煉獄,所以我們將他的身軀逆流為寒氣,想要通過那些通天石柱,將寒氣輸送到煉獄中去,將煉獄的烈火平息。但煉獄只要存在,就有源源不斷的能量從下方傳送到神子的身軀里。這個(gè)過程,目前最多只能達(dá)到力量的平衡?!?/p>
清氣上升,濁氣下降。
煉獄提煉榨取的力量,天然會向上,到偽神的身軀中去,為他所煉化。而這些騎士們也利用相同的原理,將偽神的軀體化為與烈火相反的寒氣,任由其下墜,中和煉獄的炙熱。
這本該是個(gè)天才無比的想法,即便不能毀滅煉獄本身,也可以平衡整個(gè)過程,不至于讓這座星宮成為一切意識的煉化爐,更不至于讓這里的神子繼續(xù)膨脹,成為吞噬一切的怪物。
但深淵的介入,影響了這個(gè)過程。
周培毅說:“我在那些通天柱上,看到了附著寄生在上面的深淵邪物??瓷先?,它們不僅在吸收煉獄煉化而來的力量,也在吸收你們從冰窟向下輸送的力量。”
“是,您已經(jīng)看到了此地的危機(jī)所在?!爆?shù)贍栠_(dá)悲傷地說,“冰窟,神子與我等,于深淵而言并沒有多余的價(jià)值。它們只想要榨干我們剩余的一切。而煉獄,是它們心心念念的,無窮無盡的力量來源。我恐怕,它們會將煉獄據(jù)為己有?!?/p>
周培毅看著那具干枯的白骨,盡管無法觀察它的面孔,看到它的表情,但周培毅能感受到某種懇切。
“犧牲”的騎士,不管他們做什么,都會讓周培毅感到某種不安和沖動。為道德而殉道,還是在這星門之后殉道,實(shí)在讓人心生敬仰。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周培毅問。
瑪?shù)贍栠_(dá)像是已經(jīng)等待了這個(gè)時(shí)刻許久,很快說出了她內(nèi)心的愿望:“我希望您成為煉獄的新主人?!?/p>
“我?煉獄的主人?”周培毅皺起眉頭,“我讓我代替這里這個(gè)偽神嗎?”
“不不不!”瑪?shù)贍栠_(dá)的聲音變得惶恐,“您自然是不能被桎梏在這無間煉獄之中的,我希望您,能成為煉獄的主人,成為煉獄能量的受益者。”
“沒懂這需要怎么做?!?/p>
瑪?shù)贍栠_(dá)便介紹說:“陛下,我的能力,叫做鏈路重構(gòu)。我可以將原本已經(jīng)成型的通道斷絕,也可以姜湯面接在其他通道上,形成重構(gòu)?,F(xiàn)在,將神子大人的力量,以通道與煉獄相連,已經(jīng)耗費(fèi)了我全部的力量。我的肉身已經(jīng)岌岌可危,恐怕馬上就會灰飛煙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