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洛德爾醒得很早。
當然,在這個完全沒有娛樂活動,隨身機也不能使用的地方,洛德爾在入夜之后除了睡覺也沒有其他選項。
他早早收拾好,走出房間,在還有些寒冷的春天清晨里,思考著如何度過新的一天,以及以后的每一天。
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這棟只有洛德爾入住的居民樓,已經(jīng)在外側(cè)走廊上架設了電燈。而在他看得到的地方,那個雷哥蘭都出生拉提夏長大的卡里斯馬小姑娘,正指揮著五大三粗的工人們在地面下埋設信號設備。
雖然只是聚集區(qū)的規(guī)模,但這里的人聚在一起工作的模樣,還真有些洛德爾卡爾德老家的感覺。
而在另外一條街道上,木材加工廠的工人們正在陸續(xù)前往工廠。在木材加工廠背后,一塊嶄新的地塊正在澆筑加固地基,預設地下水道。
他們很多人都和棚戶里的家人們進行了簡單的告別,在街道邊一個小小的攤位領上一份夾肉醬的面包,喝一杯加很多糖的紅茶。在食品膠囊供給得到滿足的時候,無論誰都會喜歡切切實實把食物吃進肚子里的滿足感。
洛德爾把外套穿好,趕忙回房間從行李箱中翻找出了一些卡里斯馬硬幣。
“嬤嬤,這么一份早餐多少錢?”
洛德爾等到工人們已經(jīng)走得七七八八,早餐的攤位上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人之后,才走近這里??粗伬锊粩嗉訜岱序v的肉醬,和保溫箱里新鮮制作的面包,他實在是食欲大動,用不算熟練的卡里斯馬語和早餐攤位上的老板搭話。
早餐攤上的嬤嬤身材很敦實,很有卡里斯馬中老年人的風范。
她剛剛還在忙碌于收拾餐桌,聽到有人搭話,馬上站起身,轉(zhuǎn)過來端詳著這個陌生人的模樣。
她擦了擦手,一邊從保溫箱里拿出一個新的面包,熟練地切開,夾進去肉醬,一邊用卡里斯馬口音很重的通用語回答說:“不要錢,這位紳士,您是這些天剛剛來這里的吧?”
她把夾滿了肉醬的面包裝進半口的紙袋子中,遞給洛德爾,又拿起一只木質(zhì)的水杯,問道:“要不要甜茶?”
昨天已經(jīng)喝過一次的洛德爾馬上拒絕,那股白糖在口腔里翻江倒海的感覺實在是過于甜膩,他還有些適應不來。
他坐到剛剛工人們坐著的位置上,椅子甚至還有些溫熱。手里的面包很燙很燙,還不到適宜入口的溫度,但在這尚有寒冷的春日清晨,實在讓人食欲大開。
趁著等待面包冷卻的時間,洛德爾換成通用語,回答說:“嬤嬤,請不要稱呼我為紳士,實在是配不上那樣的身份。我是理貝爾先生雇傭來幫忙的?!?/p>
“說話還怪文縐縐的咧。”卡里斯馬嬤嬤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甜茶,坐在攤位后,又端詳起了洛德爾的模樣,“理貝爾先生請來幫忙的人可真不少啊,真是個厲害的人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