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林地的空地里,聚集著一部分值得被告知真相的能力者??茽桏焖埂斊牌糯硭咕S爾德,瓦盧瓦和維爾京代表神教騎士團,葉子代表她自己和遠在天邊的阿斯特里奧女王。
這么多能力者,自然為這塊空地展開了多層障壁,防止窺視。
在障壁之下,在眾人集中起來的空地上,艾達拜倫搬來一座閑置的水壇,在其中注入了一些剛剛調(diào)配好的液體。
斯維爾德的工程師按照維爾京的配方,復(fù)現(xiàn)出了拉提夏黃金魔樹那種瀝青一樣的介質(zhì),也復(fù)制出了青銅神樹中的介質(zhì)液體,配合昂貴的行星之心合金,制作出了一種特別的合金溶液。
這種溶液最大的特征就是能吸納場能,然后根據(jù)場能的不同屬性展示出不同的特性,表現(xiàn)出不同的顏色。
被注入的場能越接近于空間中逸散的能量,就與青銅樹介質(zhì)的溶液度更高,會導致合金溶液析出黑色的黃金樹介質(zhì),變成深墨色。反之,如果被注入的場能更接近于生物能量,則會變成白色。
事實上,大部分場能都是混合形態(tài),在這種溶液中會呈現(xiàn)出五彩斑斕的灰色。這也證明了周培毅一開始的想法:場能的來源,既是恩賜,也是共鳴。
但最重要的結(jié)論,還不是這個。
艾達拜倫完成工作,退回到角落。周培毅起身上前,把手放在水壇邊。水壇中的溶液在他手邊泛起輕微的漣漪,然后從閃耀著金屬光澤的液態(tài),逐漸凝固,加深,直到變成黑曜石一樣深邃的半固態(tài)。
這是只能存在于理論中,最完美最極限的情況。周培毅身體里的場能,完全來自于環(huán)境,也就是神教騎士團所說的“共鳴”。
周培毅用眼角的余光看向水壇,早有預(yù)料。
他體內(nèi)的場能強度,非常微弱。最初成為能力者時,就連場能釋放都很勉強。哪怕他已經(jīng)斗敗了那么多七等六等,此時此刻的他也無法展開場能領(lǐng)域。
原因很簡單,他的一切能量,他所能操縱的一切改變現(xiàn)實的力量,都來自于環(huán)境能量。
他之所以可以無數(shù)次擊敗強大的能力者,其原因就在于共鳴?!叭f象流轉(zhuǎn)”擁有著看破一切能量流動的力量,也擁有著最強的共鳴率。敵人身體內(nèi)的場能雖然不是周培毅的場能,卻可以被他掌握,為他所用。
即便如此,在他身體內(nèi),真正屬于他自己的能量,還是來自于環(huán)境中稀薄微弱的自然場能。
周培毅把手拿起來,水壇緩緩變回了金屬溶液的狀態(tài)。在他對面,和他一模一樣,只是服裝有所不同的當代神子,周培仁,把手放到了水壇的另一端。
水壇馬上開始了激烈的震蕩,仿佛在這小小水壇中狂風四起,驚濤駭浪。許久之后,溶液才逐漸歸于平靜,而這一次,它變化成了純白色。
這說明,周培仁的能量是純粹的,幾乎只能存在于理想情況中的生物能量。也就是圣城口中的“神賜”。
“果然如此,本該如此。”周培毅喃喃自語。
他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周圍已經(jīng)足夠了解世界真相的能力者們,說出了自己最新的理解。
“共鳴,恩賜,如各位所見,確實可以用這種方式進行區(qū)分。一個來自外源,一個來自內(nèi)源,它們都是能力者場能的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