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毅擺擺手:“客套到此為止吧,你看上去舟車勞頓呢,亞格騎士?!?/p>
“您提醒我,要找回所有失落的騎士。事實上,我們疏忽了騎士團新騎士的選拔,這不是什么容易的工作。”亞格看了看比周培毅矮一級的地塊,“我能坐下這里嗎?”
“輕便?!?/p>
亞格拖著他那一身全副武裝,緩慢地坐在干凈的地塊上,又是一聲嘆息:“說起來可能被您笑話,卡里斯馬大帝曾經(jīng)是我們這些人最后的希望。他死后,不少人都放棄了?!?/p>
“他的讖語是什么?”周培毅笑著問。
“意志與崇拜”亞格愣了一下,后知后覺一般苦笑,“您都知道了。”
周培毅點頭:“不僅僅是你們的讖語,瓦盧瓦也講了她長生的故事。在這趟旅程里,我到了克查尼亞,見到了你們故人的后代,看到了畫著你模樣的油畫。我到了奧爾洛夫家族的領(lǐng)地,見到了你見過的人?!?/p>
“您還真是收獲頗豐?!?/p>
“不過,那位孤獨的學者,在他閉門造車一樣的研究中,并不是一無所獲?!敝芘嘁阏f,“他已經(jīng)觸及到了一點點,這個世界的第一層真相,比如,天上的星象?”
亞格的表情很復雜,他在多年之前,也曾經(jīng)獨自到訪卡里斯馬國境深處。他到了克查尼亞,知曉背叛自己的那些人還有子嗣家族延續(xù),卻沒有打擾。他到了奧爾洛夫領(lǐng)地,見到了還是中年人的老先生,卻沒能有所收獲。
他在他漫長的人生里,已經(jīng)在整個伊洛波有過無數(shù)次旅行。
“瓦盧瓦總說您是天命,現(xiàn)在,我能多多少少理解她的心情了?!眮喐窨嘈χf,“您比我預(yù)想中,更快地接觸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p>
“我不是什么天命,真相需要勇氣,不需要運氣。你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答案,才會去努力尋找這份答案的證據(jù)?!?/p>
“可能是我著相了?!?/p>
“而且,我剛剛也說,所謂星象,不過只是第一層,不是嗎?”周培毅微笑著,觀察著亞格這副年輕的軀殼,仿佛只是注視他的眼睛,就能看到他古老的靈魂。
亞格則嚴肅地答道:“您如果想從我口中知道些什么,我也只能告訴您我所相信的真相。這真的會對您有益嗎?”
“你回歸本心的錨點是什么?我還挺好奇你為什么保持這個模樣的?!?/p>
“瓦盧瓦對您還真是知無不言啊。”
“那你找到了嗎?你想要的證據(jù)?你找到十二代神子的尸首了嗎?找到他死亡的證明了嗎?或者,找到他的錨點了嗎?”
亞格一愣,嚴肅的表情,突然一下子輕松了很多。
“你看,果然這個世界不只是我瘋了”他釋懷地笑著,“您也是瘋子,我的騎士王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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