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說不善吧,那個老女人看到我過來后,先是訝異,然后冷漠,甚至還夾雜鄙視和不屑的味道。
這種眼神我經(jīng)歷過,八歲的時候,我曾去村里首富家里玩耍,他家客廳鋪著光潔的地板磚,我剛踩上去就遭到了驅(qū)趕,首富老婆的眼神和廠長老婆的眼神很相似。
我不會搞錯的,哪怕過了十年,我依然清晰記得那天發(fā)生的事情,也讓年幼的我第一次知道人是分等級的。
鄧長明倒還客氣,看到我后,先是說了一句‘小方來了??!’,然后就熱情的招呼我坐下。
楊盈盈則跑到廚房幫忙做飯去了。
鄧長明話不多,我又不知道說什么,沉默了一會后,我便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洗手間和廚房緊挨著,然后我就聽到鄧長明的老婆說道,“盈盈,你怎么想的?他就是一個打工仔,怎么和他處起對象來了?”
“我告訴你啊,處對象可不能只看外表,他還是豫省的,聽我的,趕緊分了!”
“第一次來這,還是空著手來的,一點(diǎn)禮貌都沒有!還想讓老鄧調(diào)他去壓鑄部呢,門都沒有!”
接著,楊梅幫我說了一句話,“舅母,我覺得小方人還是不錯的?!?/p>
“哪里不錯了?就個子高點(diǎn),長得好看一點(diǎn),他還有什么?”
“好了別說了,別被小方聽見了?!?/p>
我已經(jīng)聽見了,不過我沒生氣。
自從來到莞城,受到的打擊還少嗎?
廠長夫人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事實,你可以說她說話刻薄,但也不能指責(zé)她說的沒有道理。
再說,第一次到家拜訪鄧長明,空著手確實不太對,要怪就怪自己疏忽了。
吃完這頓略顯安靜的晚飯后,我和楊盈盈離開公寓打道回府。
察覺到我心情不好,楊盈盈覺得我肯定聽到了廠長夫人的話,當(dāng)下也不提去賓館的事了。
我是心情不好,不過跟那些沒關(guān)系。
我主要的心思都在堂嫂身上。
這都八點(diǎn)了,她怎么還沒回來?
又在宿舍躺了半個小時后,我實在不放心,然后就給楊梅打了一個電話,詢問堂嫂聚餐的飯店。
楊梅也不太清楚,不過她說廠里的管理聚餐,一般都是去鎮(zhèn)上的福祥酒店。
她還說梁偉華和福祥酒店的經(jīng)理認(rèn)識,所以才經(jīng)常光顧那里。
福祥酒店?
不就是前天覃幫宴會的酒店嗎?
我沒再猶豫,直接喊了一個摩的,然后前往福祥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