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鎖上大門,堂屋門開了。
我爸披著一件大衣走了出來。
“才回來啊?”
“嗯,曹老頭一年沒見我了,非要拉著我喝個痛快。”
大過年的,依舊不耽誤我撒謊。
我爸沒好氣道,“你們也不嫌冷?!?/p>
接著,又感慨了一句:雪下的真大!
然后就回屋睡覺了。
而我則把身上的雪撣去,繼而來到了西屋。
這里原本只有一張床,我和老弟方平在這張床上睡十幾年了。
現(xiàn)在又多了一張臨時用木板搭的床,剛好和原來的床拼成了一個通鋪。
這三個家伙已經(jīng)睡著了,尤其是阿慶和啞巴,睡的賊香,還打起了呼嚕。
這種現(xiàn)象也是很罕見的,如果是在港城,剛才屋外那么大的動靜,估計他們早就被驚醒了。
所以說,這里不僅讓我感受到了安全感,他們也感受到了。
脫了衣服,我也鉆進了被窩。
感受著熱乎乎的被窩,我不由咧嘴笑了。
在港城的時候,有人幫我暖被窩,沒想到回到家了,還是有人幫我暖。
唯一不同的是,由楊姐和曹夢圓換成了老弟。
枕著這份發(fā)自內(nèi)心的舒心和甜蜜,我慢慢進入了夢鄉(xiāng)。
今晚我做了一個怪夢,夢到我又回到了堂哥結(jié)婚的那一天。
這一天的堂哥意氣風發(fā),這一天的堂嫂驚為天人。
這一天,所有人都很忙碌,也很熱鬧,我也是一個非常活潑的人,可在這一天,我的話非常少,還表現(xiàn)的非常矜持,仿佛突然之間就從少年成為了青年。
夢里的場景好像很熟悉,但好像又很陌生。
。。。。。
意識再次恢復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
阿慶和啞巴已經(jīng)起床了,就剩我和老弟兩個懶蟲在被窩里賴著床。
院子里很熱鬧,我還聽到了一些熟悉的聲音。
“方巖他媽,門口小車是方巖買的嗎?可真氣派啊!”
這道聲音是胖五嬸發(fā)出來的。
五嬸的聲音很粗獷,簡直比男人的還要渾厚,非常好辨認。
同時,五嬸還是村里的移動情報站,最喜歡串門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