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似乎要將他的眉心橫向斬斷,將他的頭顱一分為二。
這般殘酷凌厲的手法,臺下觀戰(zhàn)的秦氏子弟不由瞪大了眼睛,瞬間屏息以待,生怕發(fā)出任何細微的聲音,干擾到秦肆的應對。
就在中年男人即將靠近秦肆的剎那,秦肆如同幽靈般突然閃身,移動到了中年男人的側(cè)面,中年男人根本來不及調(diào)整刀口的方向,秦肆已是揮砍而下。
這一擊迅猛又狠辣,刀口精準地對準了中年男人的手腕位置,眼看就要砍下,在落點的瞬間,他刀身微偏,只將中年男人的長刀砍斷。
秦肆迅速后撤,同時伸手扯下了蒙眼的布條,整個動作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本次對決,臺下頓時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中年男人愣在原地半晌,看著地上斷成兩節(jié)的刀柄,又轉(zhuǎn)向?qū)γ媲厮梁翢o表情的臉,他搖搖頭,露出了欣慰而略帶一絲慶幸的笑容。
“秦少爺,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再讓您稱呼我一聲教官了?!?/p>
秦肆收刀而立,緘默不言。
中年男人轉(zhuǎn)過身,面對臺下的秦父,語帶敬重地說道:“秦先生,這個世界上的教官,都已無資格再向秦少爺傳授更高深的技藝?!?/p>
秦肆是秦家的武器,這把武器每年都需要不同的人來磨練,保持著他的鋒芒。
秦父遍尋能人,不斷安排考驗,每當秦肆接受考驗,所有秦家子弟都會被召集在一旁觀戰(zhàn),其驚險程度,不得不讓年輕一輩對他欽佩不已。
“我長大后,也要成為像秦肆哥那樣的人?!鼻丶胰康男『?,年僅三歲,肉乎乎的小手已經(jīng)學會撿起地上的小刀揮動了,眼中閃爍著堅定的決心。
秦父聞言,威嚴的一張臉露出了淡淡笑意,“想成為你哥哥那樣的人是個不錯的決定,但你要知道,你必須先打敗他,才能成為他。”
秦肆朝著家族中最小的幼弟看去,他向來吝嗇自己的感情,一雙冷冰冰的眸子,半絲溫情都無。
他突然緊握手中的刀,目光如炬,緊盯著秦父。
格斗場的訓練,仍在繼續(xù)。
秦父屏退了其他人,留下秦肆跟隨。
他停下腳步時,秦肆恰好回頭望去,家族中的幼弟已經(jīng)在教官的指導下,進入了一場新的試煉。
“你心軟了?!鼻馗傅穆暰€很沉,字字緊繃的壓迫感,聽起來有些刺耳。
秦肆回過頭來。
秦父說道:“你應當明白我的意思。”
被秦父找回來的教官,在激烈的戰(zhàn)斗中沒有一個人能在秦肆手下生還,斷胳膊缺腿的情況都是家常便飯。
秦肆能力不足,也會遭受不同程度的損傷,正是充斥著血汗的磨礪,才能讓人在劇痛覺醒,激發(fā)出潛能。
“我在臺下看得很清楚。”秦父聲線更沉,滿含著濃濃的不悅。
盡管秦肆極力隱藏,那一細微變化卻沒能逃過秦父的眼睛。
他本可以迅猛斬斷教官的手腕,但終究還是克制住了。
“仁慈對你而言,并非好事,去領(lǐng)罰吧?!?/p>
秦肆并不是善于辯解的性子,何況他不認為這有什么好值得解釋。
就在他轉(zhuǎn)身離開,秦父緊皺著眉頭,再次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