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垂眸:“噶爾臧以此人與三姐私通為由將其一刀捅死了”
“真是豈有此理!”玄燁勃然大怒,布爾和性格溫順,是他幾個女兒中最為貞靜受禮的,別說與人私通,就是往年過年的時候福全家里的幾個同齡男孩與她說話都會不好意思的紅臉,這樣的女子如何能做出私通的事情來?
此等莫須有的罪名竟然都敢冠到他的女兒頭上!噶爾臧是覺得他這個阿瑪是死的嗎?!
“那噶爾臧將其身邊的蒙古侍衛(wèi)全部安置到了公主府內(nèi),儼然一副主子做派,甚至還以三姐生病為由不讓兒臣探望?!必范G見玄燁這幅樣子仍舊面
色不變,“據(jù)三姐身邊的陪嫁宮女所言,三姐重病那噶爾臧也不許她們出去找大夫抓藥”
見玄燁面無表情,胤禛最后下了一劑猛藥:“汗阿瑪,三姐的信中夾了噶爾臧與噶爾丹往來的書信,放在最底下?!?/p>
玄燁將信件翻到最后一張,當(dāng)時噶爾臧在宮中受教之時他便覺得此人言語不恭,只不過其父在西征噶爾丹中立下過汗馬功勞,他便以為噶爾臧是年輕氣盛才會有此作為,如今想來,說不定他早就與噶爾丹那邊有所交往,當(dāng)時不過是沒做什么掩飾罷了。
端靜實在可惜。
想到這里,玄燁將布爾和的信件放下,從桌案的南面又拿起了一封已經(jīng)拆開的信件,給站在一旁的梁九功使了個眼色,隨后那封信便被交到了胤禛手上。
“看看吧?!毙罘畔率种械牟璞K定定道,“今兒一早策妄阿拉布坦那邊便傳來了消息,朕原先派去科布多與噶爾丹交談的馬迪一行人已經(jīng)被害了?!?/p>
胤禛順著信一路往下看,翻到梅花露
出身卑微,似乎是八阿哥胤禩窮其一生都洗刷不掉的污點。
但其實覺禪氏的父親阿布鼐在內(nèi)務(wù)府擔(dān)任內(nèi)管領(lǐng),是內(nèi)務(wù)府的中級職官,按道理來說與惠妃的出身相差不大。
只是管領(lǐng)下人中分為兩種,一種與佐領(lǐng)下人相比只是所屬組織不同,待遇卻相差無幾。
另一類則不然,他們的待遇與佐領(lǐng)下人和前一類管領(lǐng)下人均有較大之區(qū)別,主要為主人從事灑掃等雜差,并每月向主人領(lǐng)有固定之口糧。
而后一種則被稱為辛者庫人丁,在擁有正式旗籍的旗人之中,身份最為低下。1
覺禪氏家中正是被劃分在辛者庫人丁中,因此哪怕她門第并不低,但依然因為出身受盡欺辱。
連帶著胤禩在兄弟中也是左右逢源,小心謹(jǐn)慎不敢行差踏錯一步,生怕被別人看不起……
只是這樣的事情后宮嬪妃都不會擺到臺面上來說,畢竟哪怕生母出身卑微,那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龍子鳳孫,哪由得著你挑挑揀揀。
佟妃這下算是觸及玄燁的逆鱗了。
果不其然,吉娜將這件事情告知給祝蘭的第二天,玄燁就立馬下旨將王庶妃從承乾宮搬出來,隨后立刻讓她搬進(jìn)了沒有主位的啟祥宮去。
雖然還是沒有正式冊封,但還是給王氏提了貴人的分例。
這下子闔宮都在看承乾宮的笑話。
不過承乾宮里頭的事情也只是大家茶余飯后閑聊的時候拿出來討論的,真正被擺在明面上的還是皇上親征在即的事情。
毓慶宮內(nèi)坐著低氣壓的太子,對面是他的叔公索額圖。二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太子,腦門上的青筋跳的一刻也不停,他真是生平第一次對汗阿瑪生了這么多兒子感到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