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a也是眉頭皺緊,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太子,然后飛快地瞥過躺在床上的胤祚,在玄燁面前猶猶豫豫,半晌不說話,活像鋸了嘴的葫蘆。
玄燁剛想斥責他兩聲,又想到一旁還坐著的祝蘭和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老六,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四阿哥去哪了?”玄燁又轉(zhuǎn)頭問梁九功道。
梁九功還沒有回答,就見胤a大聲道:“四弟去西花園找那馬匹了。”
四弟啊,大哥也只能幫你拖延到這里了,希望你這次去能查出點什么東西才是。
“胡鬧!”玄燁生氣了,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還不快點將四阿哥帶回來。”
胤i的臉色倒是不太好看,胤g這個行為無疑是在打他的臉,明晃晃就是信不過他的表現(xiàn)。
這也讓他頗為惱怒,他本來就沒有對老六做什么。
那群太監(jiān)說的也對,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后來他不是也派人去救了么,只不過老六自個沒力氣摔了下來罷了,與他有什么干系!
祝蘭靜靜地坐在床上,她的心里不斷浮現(xiàn)出幼年時期胤祚因為赫舍里氏而遭逢大難的事情,這次事情說不準太子確實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赫舍里家,索額圖,真的什么都沒做么……
祝蘭不再深想,而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胤祚身上。
“四阿哥不肯回來……”過了良久,梁九功苦著臉回來了。
畢竟四阿哥是天橫貴胄,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不敢真的下死力氣去拉。
“四阿哥說……他想見太子爺一面。”梁九功過了良久,視死如歸地說出這句話。
玄燁垂下眼眸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隨后他神情有些復(fù)雜地看了祝蘭一眼,轉(zhuǎn)頭輕聲對太子說道:“你四弟既想見你,你便回西花園一趟,順便將他帶回來。”
胤i不以為意地點點頭,隨后離開了無逸齋。胤a見這里也沒有自己什么事情了,便也行禮告退了。
屋內(nèi)胤祚還在昏睡,腿上骨折的地方已經(jīng)被敷上了一層厚厚的藥,桌邊擺著太醫(yī)吩咐調(diào)制出來的三七雞骨湯,到如今已經(jīng)涼的差不多了。
“胤祚……”
祝蘭越是不說話,玄燁就越是緊張,明明已經(jīng)相伴好幾年了,他自認為也對她有了幾分了解,但是事到如今他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對她說。
玄燁道:“朕已經(jīng)罰了胤祚的諳達了,從此以后你我都不會再見到他?!?/p>
祝蘭靜默片刻,聲音有些低:“真的是因為諳達的原因么?”
玄燁:“此事還要細查,等水落石出后,朕必將給你與老六一個交代?!?/p>
祝蘭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累,她有什么錯,胤祚又有什么錯呢?
為什么她們二人要成為玄燁和太子之間顯示父子情深的工具呢?
“陛下。”祝蘭抬頭,“臣妾有個不情之請?!?/p>
她那素來溫婉柔順的面容上第一次染上了兩分肅殺之意。
祝蘭就這么靜靜地看著玄燁,一字一頓道:“若陛下是真心想要懲戒幕后黑手――臣妾愿意效勞?!?/p>
“胡來!你和胤g簡直就是一個性子!”
玄燁突然站起來,正欲發(fā)火,瞥到一旁睡著的胤祚,聲音不由自主放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