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對不起你和胤祚?!?/p>
知道對不起有什么用,補償又不補償,只會動動嘴皮子。
祝蘭面上不顯,心里把玄燁罵了個遍。要不是擔(dān)心他真的不吃不喝出什么事情,太子提前上位,她才不會來關(guān)心他。
“外面風(fēng)又大又冷,你一路過來有沒有被凍著”
玄燁去拉祝蘭的手,只覺得入手一片冰涼,他蹙起眉嘮叨道:“來的時候怎么不揣個手爐,天寒地凍的,你現(xiàn)在又有身子,萬一出什么事怎么辦?”
能出什么事,都是一路坐轎攆過來的,也就在外面等了幾秒鐘的時間而已。
“幾步路的事情,哪里就這么嬌貴了,從前內(nèi)務(wù)府小選的時候嬤嬤們的訓(xùn)誡比這多了去了。”
祝蘭的手摸上玄燁這段日子來逐漸變得瘦削的面頰:“萬歲爺才是要注意自己身子才是?!?/p>
“一國的擔(dān)子在身上……總是不吃飯怎么行呢?”
“我實在是食不下咽……”
玄燁面色蒼白,又想起太皇太后生前的音容笑貌,原本就紅的眼圈更紅了,眼淚順著面頰不住地往下流。
祝蘭坐在他身邊,覺得這個人又可憐又可恨。
或許這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端看他平常的言行舉止來說,很難說他不是一個好阿瑪。
或許正是因為年少時沒有得到過親情的緣故,因此玄燁在情感方面相較于其他帝王來說要更加充沛。
他對每一個孩子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教育他們成才,關(guān)懷他們的身體,有什么好的東西或者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愿意給孩子們帶著。
這也可能正是康熙一朝后期發(fā)生九龍奪嫡事件的一大因素。
但是這些疼愛都建立在不會妨礙到太子的情況下。
于玄燁而言,太子到底是不一樣的。
但是對祝蘭來說,她不能接受這種區(qū)別對待,尤其是在自己的孩子受到威脅的時候。
等到祝蘭提著食盒回宮后,玄燁問侍立在一旁的梁九功道:“太子如何?”
“回萬歲爺,太子爺這幾日一直勤勤懇懇念書,晝夜不停。”梁九功低著頭道。
玄燁一愣:“他沒捎什么話么?”
梁九功搖搖頭。
玄燁說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滋味,這段時間來無論是悲痛難抑的愛蘭珠還是日漸消瘦的胤a,都會捎話或者捎信進乾清宮。
就連年幼的雅利奇和胤k他們,都會讓母妃來傳達他們對玄燁的關(guān)心。
相較之下,太子就顯得有些涼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