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圖里的奶嬤嬤林氏將錢幣塞進了自己的袖中撇撇嘴:“小丫頭難伺候得緊,日日夜夜的哭,三天兩頭的燒,月例還是拿這么點。今日宮里有宮宴,娘娘不會這么早回來,不趁著這個時候歇息會,我哪里還有歇息的時辰?!?/p>
“鶯兒姑姑要是回來了怎么辦?”婦人問道。
林氏不屑地笑了一聲:“丫頭片子懂什么養(yǎng)孩子,再說了她如今要去回稟貴妃娘娘格格的情況,回來還要去后廚熬藥,沒有那么快來后院的。怕什么?”
“好你個刁奴!平日里就是這么欺上瞞下的!”
稚嫩的女聲自后房的門口傳來,嚇得蹲在地上嘮嗑賭錢的幾個婦人和宮女都連忙起身,一回頭就看見一群人人站在離她們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太醫(yī)……”胤拉了拉雅利奇的袖子。
“劉太醫(yī),咱們先進去吧?!必范K反應(yīng)快,他立馬擺出皇阿哥的架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地上立馬跪下的幾人,隨后抬頭望向一側(cè)的太醫(yī)。
“十弟,你先和九弟進去吧。”雅利奇那張本來微圓甜美的臉上鮮肉小餛飩
玄燁走進寧壽宮的時候院子里已經(jīng)跪了一地的人,他匆匆掃了一眼,便沉著臉進了后殿的廂房內(nèi)。
貴妃臉色蒼白的坐在床邊,懷中抱著面頰腫脹啼哭不止的瑚圖里。
他沉著臉看了一眼一旁侯著的劉太醫(yī):“七公主如何了?”
“痄腮是極常見的病癥不錯,但是因為公主的病拖延的日子多了,如今倒有似脾心病之狀?!?/p>
劉太醫(yī)猶豫道,“如今腫脹加劇難以吞咽,臣原本想用平穩(wěn)點的藥物穩(wěn)住公主的情況,但是如今每況愈下,恐怕只能下重藥。然而公主先天體弱……”
貴妃怔怔地看著懷中的瑚圖里,感覺自己的眼前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昔日她為了不讓佟佳氏在生前登上皇后的位置,故意在她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藥物中放了生子秘藥進去,又在生產(chǎn)時做了手腳讓她身體虧空日漸虛弱。如今這一切……
莫非都要報復(fù)回來了么?
可是她的瑚圖里有什么錯呢?如果真的是因果報應(yīng),報應(yīng)到她身上就好了啊,為什么要牽連她的女兒呢?
“皇上……”貴妃淚眼朦朧地望向玄燁。
玄燁拿過劉太醫(yī)開的兩份方子看了許久,一份用藥溫和平穩(wěn),與他平日用藥的路數(shù)差不多;另一份則更為激進,算是一劑猛藥。
“重癥下重藥,劑量少點不會有事的?!毙钜诲N定音。
他也是研讀過醫(yī)書的人,瑚圖里現(xiàn)在的情況很糟糕,如果不早做決斷可能會越拖越不好,所以玄燁當機立斷就讓劉太醫(yī)去抓藥熬藥了。
等處理完用藥的事情,玄燁皺著眉忍著火氣安慰貴妃道:“等下讓瑚圖里先休息吧,朕先去外頭處理那群膽大包天的刁奴?!?/p>
貴妃抹了抹眼淚心知此事已經(jīng)是玄燁看在瑚圖里遭罪的面子上給自己留了臉面,否則一個治下不嚴怪罪下來她也沒什么好果子吃,于是便輕聲應(yīng)是。
寧壽宮的前院里面除了被綁著的奶嬤嬤和宮女外,還站著三個孩子。
胤禟和雅利奇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什么,胤俄則呆呆愣愣地往瑚圖里所在的廂房里看,因為心不在焉的原因,所以都沒有注意到已經(jīng)出來了的玄燁,這下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傻站著做什么,外面風這么大,凍壞了,你們幾個的額娘都得找朕討說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