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紀二的眼神平和:“別家兒子這么干,輕則跪祠堂,重則打斷腿,他呢,只是楞了一下,就同意了?!?/p>
“后來,做了官,沒爹教了。才發(fā)覺他教了我多少有用的東西。見的人或事多了,才發(fā)現(xiàn),他沒那么壞。”
“這些年,見過太多父子,我才意識到,他從未在錢財上吝嗇,小的時候想買什么書就買什么書,用最好的筆墨,享最好的衣食。后來去了外地為官,也總是給我寄錢,我的同僚大多窮困潦倒,就我一個人富得流油?!?/p>
“我爹是個清官,但他這人生財有道,自己過得不富裕,倒把我和哥哥當金娃娃養(yǎng)?!?/p>
說到這里,紀二自嘲一笑:“你說,他圖什么?”
云見山翻了個白眼,還能圖什么,圖你和你哥兩個兔崽子加白眼狼過得好唄!
紀二又繼續(xù)說:“長大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他從未打過我。除了學業(yè),其他方面也從未限制我。年輕的時候可以不顧一切地恨他,現(xiàn)在卻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他給我寫的信,總不敢看,害怕信里是對我的失望。也不敢給他寫信,怕讓他想起我這么一個不孝兒子?!?/p>
說到這里,紀二眼里有了水光,他是真愧疚,也是真別扭。
云見山真是服了,不是一家人,一進一家門,都是據(jù)了嘴的葫蘆,擱虐文里面能水他三百章,制造六百章的誤會。
云見山給他出主意:“剛才這話就不錯,對著你爹說去。說不出來就寫信,寫不出來就做,抱著你爹一頓哭,給他洗衣服、洗腳捏腳、錘腿揉肩、端茶倒水、打傘遮雨,這總會吧!”
紀二有些愣住了,云見山見狀就說:“好了,夫子就在云霧書院等你,借此良機,去跟他把這么多年應該說的話說了,別留遺憾,特別是自己努努力就能彌補的遺憾!”
說完,云見山走了,去與不去,就看紀二的了。
云見山走出房門,身后傳來聲音。
“多謝!”
云見山自信一笑,他會去的,書院的紀夫子,即將迎來孝子紀二。
原本想休息一日,不料卻跑了一圈,還跑到了蕓州城里。
和紀二談完,云見山不急著回去,去了蕓州城味道最好的酒樓。
既然是最好的酒樓,客人肯定是爆滿的,但這是云母的產(chǎn)業(yè),云見山自然有位置,還是個最好的雅間。
點了一桌菜,云見山覺得味有些淡,最近他口味重,吩咐系統(tǒng):“來包辣條!”
系統(tǒng)默默給出一盤辣條,云見山覺得還缺點東西,就說:“來瓶可樂!”
系統(tǒng)給了一瓶可樂,有些郁悶:“我不是服務員!”
“你當然不是,就你這智商,當服務員十個客人你能得罪十一個?!?/p>
系統(tǒng)氣悶,下線自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