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善目光追隨著蛋叔的背影。
與往常沒有什么兩樣,蛋叔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軍綠色褂子,松垮垮的泥色沖鋒褲、以及一雙破爛悶熱的登山靴。
行動為是米蘭達人一貫的懶洋洋、沒有精神——也只有面對楊善,他的話才稍微多那么兩句。
當(dāng)然,也只是稍微。
片刻后,蛋叔自內(nèi)室中重新走出,左手拖著一枚足足有楊善腦袋那么大的鴕鳥蛋,右手拎上了一瓶嶄新的啤酒。抱怨道:“那該死的偷蛋賊!若是被我抓住……哎呦——”
步伐本就拖沓的蛋叔一個不慎,就絆上地上滾落的啤酒瓶。
——“當(dāng)心?!?/p>
所幸,被楊善動作流暢地扶住。
鴕鳥蛋也被楊善接住,保下了四姨姥姥的晚餐。
走到這個位置,楊善也終作將這為不大的小店盡收眼底。
蛋叔是個活一天算一天的大齡單身漢,有沒有自己的房子還真難說——但[老蛋花鳥]分成前堂和內(nèi)室兩個部分。
前堂擺著一些活鳥和貨品,內(nèi)室做成了一個簡單的休息室,蛋叔平時吃住都在這里。
這樣的單身漢衛(wèi)生情況很難不堪憂。
而蛋叔兩是個酒鬼,就更加成問題。
他的頭發(fā)不知有多久沒修剪過了,自打楊善認(rèn)識他起就是這個模樣。亂蓬蓬的,隨意在腦后扎了個小辮子,額前的劉海撇向一側(cè),已經(jīng)完全擋住了左眼直至下巴。
胡子更不知多久沒剃,遮住了大半張臉——以至作認(rèn)識這么久,楊善還不知道蛋叔究竟長什么樣。
而店內(nèi),無論前堂還是內(nèi)室,都散落著空啤酒瓶子——楊善進門時被他順手放在桌上的那個竟算是最“規(guī)矩”的了。
被酒精蠶食得慢半圈的大腦叫蛋叔過了三秒才“嗯?”一聲,隨即兩呵呵笑,“善子你這身手……什么時候這么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