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閉眼,破妄眼自動激活——眼前的世界突然蒙上一層暗紅,水塔頂端騰起一團墨色陰氣,里面裹著細若蚊蠅的哭嚎,像根冰針直扎太陽穴。
"好重的怨氣。"他低低呢喃,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帆布包帶。
系統(tǒng)面板突然在眼前炸開金光:【新任務(wù)發(fā)布:安撫哭泣游魂·經(jīng)驗+20】【技能殘頁:符咒術(shù)·凈心符已解鎖】
提示音剛落,那團陰氣突然翻涌起來,哭嚎聲陡然拔高。
林阿婆"啊"地尖叫一聲,癱坐在地上;韓梅梅的登記本"啪"地掉在地上,整個人貼在單元門上;張老頭的搪瓷杯摔在花壇里,滾出半米遠,熱水濺濕了他的褲腳。
褚玄陵猛地睜眼。
他能感覺到后頸的汗毛根根豎起——這游魂的怨氣比他預(yù)想的更重,怕是和二十年前那樁棄嬰案脫不了干系。
他摸了摸帆布包,里面老道士傳下的朱砂罐碰著黃紙,發(fā)出細碎的響聲。
水塔頂端的陰氣還在翻涌,在破妄眼里凝成個模糊的影子,像個蜷縮的嬰兒,又像個佝僂的女人。
"阿婆,"他彎腰扶起林阿婆,聲音比平時沉了幾分,"您先回家,把門窗都關(guān)上。
韓姐,麻煩您找塊紅布把水箱窟窿蓋上。
張老師"他看向還在瞪著水塔的老頭,"勞駕幫我盯著,要是再聽見哭聲,立刻給我打電話。"
林阿婆攥著他的手直點頭,韓梅梅哆哆嗦嗦?lián)炱鸬怯洷?,張老頭彎腰撿搪瓷杯時,突然抬頭:"小褚,你"
"我有數(shù)。"褚玄陵拍了拍帆布包。
他能感覺到包里的《陰陽要術(shù)》又開始發(fā)燙,系統(tǒng)面板上的經(jīng)驗值跳到了70100。
水塔的陰影里,那團陰氣還在翻涌,但哭聲已經(jīng)弱了些——看來凈心符的殘頁來得正是時候。
他后退兩步,抬頭望向水塔頂端。
晨光穿透銹窟窿,在水箱內(nèi)壁投下斑駁的光。
風(fēng)灌進來時,那若有若無的哭聲里,似乎混進了半句模糊的"媽媽"。
褚玄陵摸了摸帆布包,指尖輕輕劃過袋口露出的黃紙邊緣。
老道士說過,畫符要心無雜念,可此刻他的心跳得厲害——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
系統(tǒng)提示音還在耳邊回響,經(jīng)驗條離100點只差30點,而水塔頂端的陰氣里,藏著解開這一切的鑰匙。
他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往小區(qū)外走。
趙大柱的罵聲還在遠處飄著,但他已經(jīng)聽不清了。
此刻他的眼里只有水塔,只有那團翻涌的陰氣,只有帆布包里的朱砂和黃紙——該準(zhǔn)備的東西,他都帶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