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0章 混沌?！さ朗忌ǖ?頁）

靈域邊境的紫藤谷突然翻涌起紫黑色的霧氣，像極了被攪亂的星河。葉清玄站在崖邊，望著下方深不見底的“混沌?！薄鞘莻髡f中天道裂痕的具象化，連修士的法寶都會被腐蝕成齏粉。

“它在叫你?！毙§`蹲在他腳邊，金紋鎖鏈纏住他手腕。它的鼻子動了動，突然對著海面低吼，“和……媽媽一樣的味道?！?/p>

葉清玄的心臟漏跳了一拍。母親的遺物里，有半塊染血的玉玨，和他懷里的星軌契本是一對。此刻，那半塊玉玨正貼在小靈心口，隨著海浪的節(jié)奏明滅。

“媽媽？”他輕聲重復(fù)。記憶里，母親蘇挽月總說他“像極了父親”，可父親的面容早已模糊——直到昨日，他在混沌骨的幻象里，終于看清了父親的臉：和墨影有七分相似，卻比墨影多了一雙溫柔的眼睛。

混沌海的浪頭足有三丈高，每朵浪花里都裹著怨魂的尖嘯。葉清玄的混沌骨暴起，骨茬化作盾牌，卻仍被浪頭拍得踉蹌。小靈突然躍入海中，金紋鎖鏈化作流光，在海面上撕開一道裂縫。

“跟緊我！”它的聲音混著浪聲，卻清晰得像敲在葉清玄心口。

兩人（獸）在混沌海里沉浮。葉清玄這才發(fā)現(xiàn)，海水中漂浮著無數(shù)殘破的“天道碎片”——有的刻著“因果”，有的刻著“壽元”，還有的刻著他從未見過的“情”字。小靈每吞下一塊碎片，金紋就多一分清明，而他的混沌骨則滲出黑霧，與碎片的“道”產(chǎn)生共鳴。

“原來……天道不是規(guī)則，是‘記憶’?！比~清玄喃喃。他摸向懷里的星軌契，玉玨突然發(fā)燙，契文與他掌心的混沌紋路重疊，竟在海面上投出一幅畫面：

——上古時(shí)期，混沌獸與天道本為一l?；煦绔F吞噬法則，天道記錄秩序；直到某一天，混沌獸想“吞噬天道”，天道便用“規(guī)則”將其封印，分裂成無數(shù)碎片散落人間。

“所以……我們吃的不是天道，是它的‘記憶’？”葉清玄抬頭看向小靈。

小靈歪頭，金紋里映出他的倒影。它突然張嘴，吐出一團(tuán)黑霧——那黑霧里，竟裹著半塊染血的玉玨，與葉清玄懷里的那半塊嚴(yán)絲合縫。

“媽媽的……”葉清玄顫抖著接住玉玨。兩半玉玨合璧的瞬間，海面炸開萬丈金光，混沌海的中心浮現(xiàn)出一座青銅祭壇，祭壇上躺著具枯骨——正是他父親葉昭明！

“清玄……”

枯骨開口，聲音沙啞卻溫柔。葉清玄跪在海水中，淚水混著海水流進(jìn)領(lǐng)口：“爹……你怎么在這？”

“我從未離開?！比~昭明的枯骨抬起手，指尖輕觸葉清玄眉心，“當(dāng)年我發(fā)現(xiàn)了天道的秘密——它用‘規(guī)則’囚禁了所有生靈的記憶。我想毀了它，讓眾生自由……可我太弱了?！?/p>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小靈：“這是星紋靈鼠，是我用最后的力量喚醒的混沌獸后裔。它能吞噬天道的‘記憶’，也能……喚醒守天人的血脈。”

小靈突然跳上祭壇，金紋鎖鏈纏住葉昭明的枯骨。它的喉嚨里發(fā)出嗚咽，竟從l內(nèi)吐出一團(tuán)金色光團(tuán)——那是半塊“守天契”，與葉清玄的星軌契、小靈的噬靈玉，正好組成完整的“混沌三角”。

“原來……我們?nèi)齻€(gè)，才是真正的‘鑰匙’?！比~清玄終于明白。母親臨終前說的“林家的根”，父親說的“補(bǔ)天”，蘇晚晴說的“守天人使命”，全都是為了這一刻——

用混沌獸的吞噬之力，撕開天道的“規(guī)則”封印，讓被囚禁的“生靈記憶”重歸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