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矜的嘴角,在霍凜川看不見的角度下很輕很輕地彎了一下。
看來今天可以睡個好覺了。
天微亮,姜矜慢慢醒了過來,她的身體很嬌貴,只不過在軟塌上睡了一夜就腰酸背痛,站起身的時候,嘴里發(fā)出不舒服的氣音。
她并沒有立馬離開,而是來到了床榻邊,動作罕見溫柔地去探霍凜川額頭上的溫度,燒已經(jīng)退了下去。
這才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人一走,原本應(yīng)該躺在長榻上熟睡的人卻睜開了那雙漆黑的眼睛。
用早膳時,來福親自來了,身后跟著幾個人,提著各種昂貴物件,對著霍凜川的房間就一陣搗鼓。
本來還空蕩蕩的寢房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煥然一新。
來福是個有眼力見的,雖然不知道公主為什么要做這些事情,不可否認公主現(xiàn)在對這個霍凜川還是有點點上心,也許是一時熱度,但也不敢怠慢。
湊到霍凜川面前,笑得一臉恭敬,仿佛之前給霍凜川穿小鞋的人不是他一樣,“霍側(cè)君,看看還有什么要置辦的物件沒有?奴才這就著人去采辦?!?/p>
霍凜川沒說話。
他對姜矜身邊的狗腿一直都沒有什么好臉色。更何況一副把自己當(dāng)成寵妾哄的模樣,更加讓他的心中反胃。
霍凜川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攥緊,額頭的青筋跳動。
不由得后悔起來,昨天沒有殺了姜矜。
霍凜川側(cè)著身子,一半輪廓在窗戶照進來的晨光下,一半輪廓顯得暗,那光暈打在他優(yōu)越的鼻梁上,將他整張臉分割而成了一道鮮明的界線。
來福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感覺從頭到腳一陣寒意。
也不敢在這里多待,隨便吩咐了兩下就訕訕地離開了。
越走越氣,他跟在公主身邊作福作威,霍凜川說得好聽是皇夫,其實也只不過是公主手底下的一個玩意兒,剛才竟然敢那么嚇唬他。
可真不好伺候,他一定要和公主說說。
聞人朝得知自己明日就可入官后,點著紙面的狼毫一頓,思緒亦停滯了一瞬。
授職翰林院修撰,從六品。
也正是他當(dāng)時本該的職位。
他有點不敢相信,原本以為那日姜矜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姜矜真的讓他復(fù)職了。
姜矜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又在玩什么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