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蘭。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幫你叫醫(yī)生。”
“欸。”李微瀾拉住沈宜團,“你還在掉眼淚呢,擦擦再出去?!?/p>
“哦?!鄙蛞藞F有點呆呆的,抽了幾張紙,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團好紙巾,去找醫(yī)生。李微瀾安靜躺著,眼神注視著沈宜團出門的背影。
醫(yī)生很快就來了,給李微瀾檢查了一下,說人醒了就行,沒什么大問題。不過要住院觀察幾天,要是沒有再次出血就能出院了。現(xiàn)在先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再來查房。
沈宜團對醫(yī)生說謝謝,送醫(yī)生出門。又坐回病床邊,給李微瀾倒了一杯溫水,聲音柔柔的,問,“喝嗎?”
李微瀾兩手垂在醫(yī)院白色的棉被上,白金色的長發(fā)柔順地散落在枕頭上,冷淡的瞳仁靜靜地注視著沈宜團,“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么哭了呢??薜煤脩K,眼淚一直掉一直掉。我作為你的普通同事,有這個權(quán)利過問嗎?應(yīng)該有的吧。”
沈宜團把玻璃杯遞給李微瀾,想了想,“其實沒有什么,就是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了一只小貓……”
李微瀾立刻把臉扭到一邊去,“呵呵?!?/p>
李微瀾盯著雪白色的窗簾,古怪了笑了兩下,半天之后,冷冷道,“…看來你還在掛念著那只黑色的壞貓啊,念念不忘是吧。但是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呢,你經(jīng)常去看它它也不記得你,而且你去看它也看得太頻繁了吧,這個夏天一共去看了它六次,6月8號看了一次,地點是它家樓下,待了47分鐘,6月16號去看了一次,地點是它家樓下,待了27分鐘,7月2號看了一次,地點是社區(qū)寵物醫(yī)院,呆了2小時36分鐘……最后一次看它是8月3號,地點是它家樓下,待了整整52分鐘!”
沈宜團:“……”
他伸出手揮了揮李微瀾的眼睛,像在撥弄什么東西。
李微瀾拍開他的手,“干嘛?!?/p>
沈宜團:“我還以為科技進(jìn)化到這種地步,有光屏顯示呢。你記得這么清楚,看起來像對著app列的數(shù)據(jù)直接念出來的?!?/p>
李微瀾滿不在乎:“幾組數(shù)字而已。”
沈宜團又說,“可是除了這些時間,我基本都跟你在一起啊,蘭蘭。”
沈宜團的一記直球重炮。
李微瀾的心臟明顯滯空兩秒。
他不說話了。
躺在床上,把被子拉高一點,蓋住臉。
沈宜團掰著手指頭算:“我也可以背,6月1號,跟蘭蘭在一起,24小時都沒分開,6月2號,跟蘭蘭在一起,24小時都沒分開,6月3號……我們可以一直背下去,你不要跟一只小貓計較啦?!?/p>
沈宜團擔(dān)心李微瀾在被子里悶著,把他被子扯開了一點,突然神奇地發(fā)現(xiàn)在淺金色的長發(fā)遮掩之下,
“蘭蘭,你耳朵好紅?!鄙蛞藞F有點驚奇地。
李微瀾翻了個白眼兒:“給我閉嘴行嗎?!?/p>
沈宜團:“你是不是發(fā)燒了?我看看你臉?!彼箘虐驯蛔釉俪断聛硪稽c,終于露出了李微瀾的臉頰,淺金色的頭發(fā)貼在側(cè)臉邊緣,桃花眼因為生氣的情緒瀲滟著光華,嘴唇染上了略略一些胭脂色,正在不高興地抿著。幸好,臉頰并不像耳朵那樣紅。
沈宜團用手背貼著李微瀾的額頭,體溫正常,不像是發(fā)燒的樣子。
沈宜團放心了一點。
李微瀾把沈宜團的手一把扯開,“都說了沒有發(fā)燒?!?/p>
“摸摸才放心嘛?!鄙蛞藞F趴在病床邊,又忍不住觀察起李微瀾的緋紅的耳垂。
李微瀾的耳朵長得很好,柔軟,白里透紅,形狀姣好耳垂又飽滿,帶起耳飾的時候顯得很漂亮,現(xiàn)在住院沒戴耳環(huán),于是就能很明顯地看到耳朵上打的各處耳洞,耳骨洞。沈宜團用指尖戳了戳李微瀾的耳垂,耳朵那兒不受控制地瑟縮了一下。
“別亂摸。滾邊去?!崩钗憪佬叱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