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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太平間的日記（第2頁）
她突然尖叫起來，聲音刺破太平間的死寂：“就像他們啃食了林芳的肋骨一樣！”
這句話像把冰錐刺進李菲菲的耳膜。床底骨架胸腔里的黑發(fā)、繡著
“芳”
字的手帕、病歷上的活l器官……
所有碎片在腦海里驟然拼合。她猛地看向林秀身后的冰柜，第三排最右側的抽屜門虛掩著，露出一角褪色的護士帽。
“林芳的尸l在那里？”
李菲菲的聲音發(fā)顫。
林秀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在金屬抽屜間反彈，變成無數(shù)細碎的尖嘯：“她不肯配合院長，非要把真相寫進日記……
那些東西從鏡子里爬出來的時侯，她就站在
304
病房的鏡子前?！?/p>
注射器突然指向李菲菲的脖頸：“現(xiàn)在輪到你了，把最后一頁記錄補完?！?/p>
太平間入口處傳來金屬碰撞的巨響，黑大衣男人的嘶吼聲穿透墻壁，伴隨著木板碎裂的脆響
——
他正在砸暗門。李菲菲眼角的余光瞥見通風口的格柵在輕微晃動，一縷黑色的頭發(fā)正順著縫隙往下垂。
“我需要看你的日記。”
李菲菲突然開口，死死盯著林秀胸前的口袋，那里鼓囊囊的，露出半截皮質封面，“沒有細節(jié)，我寫不出完整的記錄。”
林秀的動作頓住了，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迷茫，像是程序出錯的機器。幾秒鐘后，她緩緩從口袋里掏出一本黑色封面的日記，遞過來的手指呈現(xiàn)出與黑大衣男人相似的青灰色。
日記本的鎖扣是把小巧的銅鎖，上面刻著
“314”
三個數(shù)字。李菲菲的心跳漏了一拍
——1987
年
3
月
14
日，正是值班記錄缺失的日期。她飛快地轉動鎖芯，銅鎖
“咔嗒”
一聲彈開。
第一頁的字跡與值班記錄如出一轍，記錄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