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招娣表情淡淡。
“你總是這樣!別以為我不清楚,在你心底深處,根本就沒有半點機械文明領袖的榮耀感,你只是把機械生命當成你制造工程的一環(huán),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給那個男人獻媚!”
“哦?我有這么好嗎?”
“這便是你最大的弱點,你沒有走機械路線,也就不存在任何的意識上傳、以及ai復制的復活手段,而且以你的飛升之軀,陣營中的生物科技技術,根本無法為你提供第二具肉身,所以只要在這里殺死你,那么,你將永遠無法復活?!?/p>
“哦,既然這樣,你們?yōu)槭裁床粍邮帜?,是因為你們把這里的坐標傳送過去,卻遲遲沒有任何一個文明級武器回應你們;還是說,你們打算先完成planb,也就是先從我的手中,得到始源宇宙的宇宙坐標?”
不少‘黛西拉’面色大變,因為對方說的,正是她們的計劃目標。
至于planA,正是G某人。
“不用再想哪一環(huán)節(jié)出問題了,是你們一開始的動作,就被我發(fā)現(xiàn)了?!?/p>
杜招娣低頭,地面機械分解開來,一具被白發(fā)包裹得像是粽子的機械體懸浮了起來。
那高挑的機械軀殼,跟在座的‘黛西拉’一般無二。
毫無疑問,這正是最初版本的黛西拉。
也是她們的聯(lián)絡人。
而杜招娣也沒有做謎語人的想法,依舊表情淡淡道:
“那現(xiàn)在,你們心里想的,一定是我如何破解她腦中秘密的,畢竟,這些特殊信息,一向是在你們‘智械演化’的庇護之下,就算我提取了她大腦中的所有信息,也無法得知這個計劃?!?/p>
“其實也不復雜,原因就是這個?!?/p>
伴隨著這位女領袖的話語,那把黛西拉纏繞的跟粽子一樣的白發(fā),突然多了一抹幽光。
那幽光,甚至帶著一種它們熟悉的機械金屬光芒。
在‘黛西拉’們的眼中,那白發(fā)生長、蔓延,像被加速了千萬倍的時間,但它并非變得枯槁,而是泛出一種金屬的冷硬光澤。發(fā)絲自行編織,交錯,如同活過來的液態(tài)金屬,沿著既定的軌跡,在‘囚禁者’的頭頂上方勾勒出一個荊棘冠冕般的復雜結(jié)構(gòu)。
這冠冕不斷向下延伸,分出更多細微的枝杈,像是——一座囚籠!
“你們其實誤會我了,任何經(jīng)我手的機械造物,都是我最滿意的作品,我怎么會對自己的作品有任何的鄙棄呢?!?/p>
“而我之所以沒有將自己改造成機械體,主要還是因為我是一個性保守派,而且服務我的男士,手法很優(yōu)秀,而且考慮到未來可能生寶寶的可能,做一個碳基生物還是不錯的。”
“哦對了,真要說的話,我肯定不鄙視機械體,但我還是挺不喜歡仿生人的,所以,這個回答你們滿意嗎?”
然而,這些‘黛西拉’們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
因為不知何時起,在她們的腳下,無數(shù)條閃爍著幽光的白發(fā),已如同毒蛇般悄然纏繞上她的四肢關節(jié),沒有粗暴的折斷,而是一種極其精密的侵入,觸須的尖端探入關節(jié)的微小縫隙,釋放出億萬納米級機械單元。
這些‘工蟻’開始重新編織她內(nèi)部的軸承與傳動結(jié)構(gòu),將原本提供靈動力量的機構(gòu),改造為只允許在極小范圍內(nèi)進行儀式性、僵硬動作的束縛器。
她們的掙扎,變成了幅度僅限毫米的、無望的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