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聲回應,
“連著殺了好幾天魚,太疲憊了,而且我手上腥味重,怕弄臟了你們手機。”
聽到我的回答,他微微蹙眉,
“那你早點休息,注意身體,別累垮了?!?/p>
如今才讀懂他話語里的敷衍。
那么明顯,我過去卻次次當成是父親的關懷,甚至感動不已。
父親最后還加了一句,
“你母親身體不好,聞不得這里的味道,以后別總讓她過來?!?/p>
“你今天對她態(tài)度也冷淡了些……”
我怔住了,他的維護徹底粉碎了我最后的幻想。
視線落到他手腕那塊百達翡麗上,
“爸,你這塊表真好看?!?/p>
“仿的,幾十塊錢買著玩?!?/p>
他還在用謊言包裹一切。
我丟掉所有幻想的時候,也想起了家里那棟被“拍賣”的老宅。
想必也是嫌棄地段不夠核心,不值得他們費心維持騙局。
許是察覺我眼圈開始發(fā)紅,他有些不自然地拍了拍我的肩,
“爸剛才語氣可能重了點,別往心里去。”
我強行忍住淚意,輕輕避開他的手,
“沒事,那我回去了。”
父親有些不解地看著我,似乎在奇怪我這次為什么沒有像以往那樣,追問弟弟在國外的生活細節(jié)。
更沒有哭訴市場的辛苦在他們懷里撒嬌。
他只能把這歸因于我真的太累了。
隔了十分鐘,在他以為我早已走遠后。
我悄悄跟了過去,聽見母親在車里抱怨,
“跟她多說一句話我都嫌累,也不知道這考驗什么時候是個頭?!?/p>
“唉,從小到大,她就愛跟凱文爭,雖然喜歡爭了點,畢竟也是我們的疼了那么多年的女兒,這七年,算她勉強及格吧!等她把鋼琴送給凱文后,我們再告訴她真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