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后。
顧嬋無奈的看向男人,再次提醒,“往兒子那里也熏點。”
衛(wèi)向東皺眉。
“男子漢大丈夫怕什么蚊子,那倆小的睡得跟死豬一樣,咬不醒他們?!?/p>
這是親爹該有的反應?
饒是早就清楚自家男人的性子,顧嬋仍是一噎。
“你熏不熏?”她瞪眼。
衛(wèi)向東定定地注視著媳婦兒,幾秒后,收回目光,老老實實去床邊熏。
臭小子皮糙肉厚,又不是小姑娘,需要熏什么艾,哪用那么矯情。
敷衍晃兩下手,衛(wèi)向東坐回到媳婦兒旁邊。
顧嬋估摸時間不早了,看男人一眼,說道:“要不你先睡,我把這幾個糊完就睡?!?/p>
衛(wèi)向東沒聽,同她一起糊火柴盒。
他最煩做手工活,讓他干這種得坐下慢慢來的活,他寧愿山上打獵,要不下地也行。
可,衛(wèi)向東舍不得全讓媳婦兒做。
所以他主動跟顧嬋學,期間做廢一個,喜提一記白眼,好在最后學會了!
“你那三弟妹不是說不急?”衛(wèi)向東打了個哈欠,隨口道:“你不會打算一晚上把這些糊完吧?”
“那也得能糊完啊?!鳖檵刃÷暦瘩g,聲音有些啞。
她拍拍桌上剩的材料,“把這一沓糊完就睡?!?/p>
難得有個掙錢的機會,才剛開始,不得好好表現(xiàn)嗎。
昭昭好難找來的機會呢。
“要不你先睡,這些我來糊?!毙l(wèi)向東心疼媳婦兒。
顧嬋搖頭,“一起糊,早點糊完再睡?!?/p>
衛(wèi)向東沒再說話,垂首加速糊起來。
等忙完,躺下時頭暈目眩,腰、脖子和胳膊酸疼的要離家出走。
累成這樣,早上當然沒法按時起來。
鄉(xiāng)下人睡的早,起的也早。
五點出頭,各個房間門打開,陸續(xù)有腳步聲響起。
衛(wèi)母看了眼門關的嚴實的二房,皺了皺眉,沒說什么,端上木盆去洗衣服。
“懶貨!一屋子懶貨!”衛(wèi)大嫂對著二房的屋子,小聲啐罵。
知道小叔子在屋里,她不敢放肆,只敢過過嘴癮。
身后傳來一道清亮的少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