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淮笑了下,那笑柔和了他面上的煞氣,“習慣了。”
兩人都是大長腿,走路如風,很快來到孟九思的辦公室。
顧承淮視線掃過,隨意坐下,受傷的胳膊搭在桌上,聲音低沉有力,“看樣子四哥是適應(yīng)了。”
他沒問對方,有沒有遇到麻煩,這是寧首長帶回來的人,只要不是蠢貨,沒人敢上趕著得罪他。
“都過去多久了,當然適應(yīng)了?!泵暇潘既磲t(yī)藥箱,沖妹夫使眼色,“衣服袖子擼起來。”
顧承淮擼起袖子,露出綁著紗布的胳膊。
白繃帶已然被血侵染,紅通通的。
孟九思來部隊個把月,還是沒習慣這些軍人的……牛掰,忍痛能力無敵,一個個受再重的傷都好像不疼,時時惦記訓(xùn)練,讓他又無奈又敬佩。
他拆開那染血的紗布,看見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眉頭當即擰緊。
“這是小劃傷?”孟九思不贊同地盯視妹夫,“對你來說什么是重傷,你敢這么對昭昭說嗎?”
顧承淮摸了摸鼻尖,“……不敢?!?/p>
想象著媳婦兒的反應(yīng),冷硬的心又甜又軟。
“昭昭舍不得我受傷。”他說話的聲音都柔了不止兩個度。
孟九思手指一顫,差點戳到顧承淮的傷處。
給嘚瑟、蕩漾的。
他沒理會。
顧承淮還在繼續(xù),“我每次回家探親,昭昭都要數(shù)我身上的疤痕數(shù),多上一條……她都會慪氣,一天不理我?!?/p>
“四哥知道為什么是一天嗎?”他一本正經(jīng)地問。
孟九思:“……不知道。”
也沒那么在意。
顧承淮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因為昭昭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她說……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慪氣上?!?/p>
“……”
孟九思被秀一臉,都想用紗布堵住妹夫這破嘴。
在大隊的時候,他表現(xiàn)很正常啊,沉穩(wěn)又靠譜,話也不多,誰知道熟悉后,他會是個顯擺王,還是個愛秀恩愛的顯擺王。
欺負他單身是吧?
(;_)
孟九思想到反擊的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等昭昭帶著四個孩子來隨軍,你手指磕破皮,她都會知道,你將如何應(yīng)對呢?”
顧承淮表情僵硬一瞬,以沉默應(yīng)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