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嫂子沒了男人,部隊對她很照顧,嫂子們也是……”顧承淮又開始糾結(jié)起來,覺得難以啟齒。
對著昭昭亮晶晶的眼睛,又不忍她失望,只得繼續(xù)說下去。
“張嫂子是個爽利人,看白嫂子帶著兩個孩子難,也是能幫就幫,但是誰知道這一幫幫出仇來?!?/p>
他說的張嫂子,是張萍。
林昭眼眸更亮,眼神催促。
男人低沉的聲音繼續(xù):“后來,白嫂子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找上門,換燈泡、水甕沒水、屋頂漏雨、桌子壞了、孩子病了……甭管什么事,只要她開口,我那戰(zhàn)友就去幫忙?!?/p>
“張嫂子能干,自家男人平時這樣,她不計較,但是那會兒她懷著孩子,她男人還是一被喊就離開,最后更是因為男人沒在家,她差點一尸兩命,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成了病秧子,因為這些事,她恨上了白嫂子?!?/p>
“張嫂子給咱家送南瓜,怕也是因為,咱們今天讓白嫂子沒臉,她高興?!?/p>
節(jié)操丟著丟著,就習(xí)慣了!
說著說著,顧承淮都感覺不到尷尬了呢。
林昭白皙柔嫩的臉皺成一團,被惡心的直接噦了。
“這不就是現(xiàn)實版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嗎,我真是……”
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內(nèi)心的操蛋,總之胃部極為不適。
再讓她聽說這么離譜的事,讓她抽中戰(zhàn)斗機!
晦氣。
深吸幾口氣,林昭沒忍住問:“萍嫂子沒鬧?”
那樣爽利的嫂子,看著不像受氣包吶。
“鬧了,可……”顧承淮看媳婦兒一眼,知道昭昭又要難受了,“她男人向著白嫂子,鬧也沒用?!?/p>
事實上,不光張萍的男人,其他人也向著白桃花。
誰弱誰有理嘛。
白桃花會賣慘,哭的梨花帶雨,邊上還有倆閨女和她一起哭,嘴上說著賠罪,還要下跪,那么看去,確實像張萍得理不饒人,欺負人。
“那男人腦子里都是屎嗎?”林昭不可思議地說,她也算見識了物種的多樣性。
“自己媳婦兒不護,護著別的女人,立身不正,留在這里干嘛,他就該回去種地,煞筆!”
“還有看熱鬧的那些人,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是吧?真會說風(fēng)涼話,可惜我沒在,不然非得撕爛她們的嘴,怎么那么討厭呢!”
都是女人,最該知道彼此的不易,怎么逮著一個人欺負呢。
顧承淮輕輕拍著林昭的后背,輕緩的語氣安撫著,“別生氣啊,和咱沒關(guān)系。再說了,張嫂子都不在意了?!?/p>
“哀莫大過于心死是吧?!鄙鷼鈺r的林昭嘴像抹了鶴頂紅,“我看萍嫂子都懶的提她男人,怕是當(dāng)作那人已經(jīng)掛墻上了吧?!?/p>
話雖不好聽,卻是事實。
張萍也是這么做的,只把男人當(dāng)養(yǎng)孩子的工具人,在家理都不理他的。
顧承淮再次見識到媳婦兒如刀片般的小嘴,沒覺得她罵的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