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她說得無比輕松,無比自在,沒讓陳思清找出任何破綻。
婚禮酒席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等到余淑恒回到車上時,發(fā)現(xiàn)李恒正躺在麥穗大腿上睡覺。
隨著門關(guān),副駕駛的周詩禾嫻靜問:“老師,你還能開車嗎?”
余淑恒搖頭,看下表說:“我們先休息會,等會再開?!?/p>
聽聞,周詩禾放下心來,因?yàn)樗烙嗬蠋熃裉旌攘瞬簧倬疲詣倓偛庞心敲匆粏枴?/p>
余淑恒回頭查看一番后排情況:只見李恒眼睛緊閉、枕在麥穗大腿根部,應(yīng)該白酒后勁太大,最終酒意上涌醉了過去,他雙手箍著麥穗腰身。
麥穗右手則端著他的頭,左手隨意耽在他身上,對他無微不至地呵護(hù)著。
這場景要多溫馨有多溫馨,要多曖昧也有多曖昧。
迎接到余老師的目光,麥穗有些別扭和羞澀,但還是兀自強(qiáng)打精神,盡量不讓自己顯得那么窘迫。
余淑恒看人看事不會只停留在表面,而是透過曖昧表象察覺到了李恒的內(nèi)心:這般動作,他顯然是對麥穗極其放心,極其依賴。
同理,麥穗亦是如此!
而依賴,往往是很多感情中最致命的一擊,它無形無色無味,防不勝防,一旦中招就為時已晚,只能宣布死刑。
余淑恒問:“要不要找個地方讓他睡一會?”
麥穗想了想,嬌柔說:“有可能會吵醒他?!?/p>
聽聞,余淑恒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問,回頭同周詩禾笑著相視一眼后,緩緩閉上眼睛休憩了起來。
半個小時后,感覺腦袋清醒很多的余淑恒跟兩女說了小會話,隨后發(fā)動車子往復(fù)旦大學(xué)行去。
路上,她問:“詩禾,你今天要回余杭?”
“嗯,打算回去陪陪奶奶。”周詩禾溫潤說。
余淑恒問:“哪天過來?”
周詩禾說:“要等過完元宵?!?/p>
兩女一問一答,看似什么都說,但各自的信息都清晰表達(dá)在了里面。
周詩禾明白,過完元宵李恒就去了白鹿原,兩人會有很長時間見不到面,算是間接地向余老師友善地表達(dá)一個態(tài)度。
40分鐘后,四人回到了廬山村。
在周詩禾小姑父的幫助下,好不容才把李恒弄到臥室床上,這時余淑恒對麥穗說:“你照顧下他,老師回家有點(diǎn)事。”
“好?!丙溗胗H自送余老師到門口。
等人一走,周詩禾朝閨蜜淺笑了下,“穗穗,時間不太早了,我也走了?!?/p>
“嗯?!?/p>
余老師走了,周家人也走了,原本熱熱鬧鬧的巷子盡頭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麥穗在巷子中央站了會,爾后回屋把門關(guān)上,獨(dú)自上到二樓,回到主臥,在床頭悄悄坐下,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他。
望著眼前的男人,麥穗不由苦澀地想:你為什么會那么優(yōu)秀?為什么吸引到了那么多優(yōu)秀的女人過來?
如若可以,她愿意重回高一時光,回到那個初見面的下午:陽光明媚,他雖然瘦瘦的,卻十分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