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兵踟躕:“都是一寢室兄弟,這…”
白婉瑩打斷他的話:“這已經超出了兄弟情義范疇。就像唐代凌說的,儷國義如今成了半殘人,是個男人都忍不了,你勸也是白勸,到時候要是勸不住,你是替他去坐牢?還是替他去殺人?
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倆還是早點斷絕關系吧,我一個殘廢,想為送牢飯都送不成?!?/p>
張兵眉毛緊鎖:“這、這么嚴重?”
白婉瑩說:“我當然是往最壞的情形說。況且…”
張兵追問:“況且什么?”
白婉瑩說:“況且儷國義這人天生自帶優(yōu)越感,以前也未必真心把你們當兄弟;況且儷家人也不一定就想善罷甘休?!?/p>
這話刺得張兵心有些痛,久久沒回話。
白婉瑩彷佛清楚他的心思一樣,目視前方說:“你們325寢室,真正能處的有四個,李恒、李光、唐代凌和周章明。
李恒就不談了,學校男生女生都想和他交好,自視清高的我也不例外。甚至我挺稀罕他那一款長相的。
李光雖然總是大大咧咧,但心腸不壞,是個老好人。這是他的優(yōu)點,也是他的缺點。
唐代凌平時憨厚,沉默寡言話不多,卻非常講義氣,這樣的人遇到難關時,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給他。
周章明脾氣有點暴躁,但愛恨分明,在他眼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沒那么多小動作,處起來舒心。老周說將來想從政,其實我不看好他從政。
至于儷國義和胡平,家境優(yōu)渥,從小就染上了其家里長輩的行事風格,凡是以“利”為先,這兩人打心底服氣的估計只有李恒,其他人還上不了他們的心?!?/p>
張兵一邊推著她走,一郁悶說:“就不應該和我說這些?!?/p>
白婉瑩后仰頭,瞅了瞅他,毫不留情說:“因為你和唐代凌一樣,也是個人怪好的憨憨咧。我早點和你透個底,將來我離開了,你如果能用真心換真心交到這4個兄弟的話,也不至于吃虧?!?/p>
…
另一邊。
回到廬山村,李恒發(fā)現(xiàn)24、25、26和27號小樓都沒亮燈。
奶奶個熊的,咋這么巧,都不在家的?
魏曉竹問:“要不要我去一趟12號女生宿舍樓,把麥穗給你叫回來?”
李恒擺手:“算了,不用。她好不容易有點自己的空間,不要去打擾她?!?/p>
魏曉竹問:“那你今晚…”
李恒暈乎乎地道:“沒事,我今晚又不做事,打算倒頭就睡。”
魏曉竹和戴清兩人把他攙扶到二樓,見他果真簡單洗漱一下就進了臥室后,也是識趣地離開了。
離開院子時,戴清還特意掃了眼干枯的銀杏樹。
魏曉竹問:“你在想什么?”
戴清說:“記得去年葉寧有講,李恒今年開春會重新種植一顆銀杏樹的,現(xiàn)在是3月份了,還過幾天就是植樹節(jié)。”
聞言,魏曉竹也打量了一番枯萎的銀杏樹,良久開口:“其實早已沒了意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