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老師蹙眉,對音樂老師嘲諷說:“瞧你這算盤打得,女兒好歹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就這么不值錢賣了。”
“你沒女兒,你不懂?!币魳防蠋熢娇蠢詈阍巾樠郏瑑裳劬G油油冒光。
英語老師撇眼好友,又瞥眼李恒,把書稿放枕頭下,“我要休息了,沒事你回旅舍去吧?!?/p>
“?。课绎堖€沒吃完呢。”李恒嘴里含食。
“我是病人!”英語老師牛逼轟轟地開始趕人。
“行行行,你有理?!?/p>
李恒不得已站起身,“那老師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再過來看你?!?/p>
英語老師點了點頭,對堂姐說:“姐,麻煩你帶李恒過去。”
音樂老師跟著站起來,“我來吧,入住手續(xù)是我辦理的,我跟那老板熟悉?!?/p>
說著,音樂老師幫忙提行李,帶李恒出了門。
人一走,堂姐疑惑問:“潤文,你精神看起來不是挺好的么,怎么想睡覺?”
王潤文合上眼睛,過了會說:“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突然有點累?!?/p>
“你呀,就是缺個男人。要是有個男人在身邊,也不至于生病了還。哎。”
話說一半,堂姐打住了,怕進(jìn)一步傷堂妹的心,接著又問:“明天就手術(shù)了,真不通知大伯?”
她口里的大伯就是英語老師父親,如今正在雅禮中學(xué)當(dāng)領(lǐng)導(dǎo)教書。
王潤文說:“不用,我明天要是沒挺過來,你倒是可以通知他來收尸?!?/p>
“呸!呸呸呸!菩薩祖宗保佑,小孩子不懂事,說的盡是胡話,你們要保佑她平安無事”堂姐伸手在她額頭上用力推三下,把剛才的污言穢語趕走。
聽著堂姐又氣又急的嘮叨,王潤文徐徐睜開眼睛,“姐,家里這些親戚中,就屬你對我最好,小時候你緊著好東西給我吃,大了也時不時給我送雞送肉來,我都還沒報答你。”
堂姐直接用手封住她的嘴巴,“說好話,說吉利話,咱們兩姐妹的,從小一起長大的,要什么報答不報答,好好休息,不準(zhǔn)胡思亂想?!?/p>
王潤文嘆口氣,果真閉嘴。
等了會,堂姐低聲問:“李恒真是新聞報道里的那位大作家?那十二月?”
王潤文點頭:“如假包換?!?/p>
“真厲害!真了不起!”堂姐好歹也是小鎮(zhèn)計劃生育辦的,是吃過墨水、見過世界的,知道這“十二月”的巨大含金量。
王潤文說:“確實了不起。”
堂姐進(jìn)一步問:“你們關(guān)系怎么樣?”
王潤文說:“挺好。”
堂姐過了會問:“你今年暑假一直在全國上下跑,是不是跟著他出去了?”
王潤文沒否認(rèn)。
這事雖然隱秘,但這堂姐是隱隱知道行蹤的,畢竟她每去一個地方,都會拍照留影,還會買些特殊的紀(jì)念品。
堂姐想了想,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