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太過打眼,幾人都注意不到她。
幫他重新上好藥,醫(yī)生和護士走了。李恒給出診費,人家也不收,留吃飯,人家說忙,說醫(yī)院還有病患要處理。
推搡一陣無果后,李恒只能眼睜睜看著人家離去。
待人一走,客廳逐漸靜了下來,變得鴉雀無聲。
小林姐說:“我認得這醫(yī)生,骨科方面的醫(yī)術(shù)在滬市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翹楚?!?/p>
廖主編抽根煙,點點頭:“我也聽說過此人?!?/p>
小林姐起身說:“我去廚房幫忙,你們聊?!?/p>
目送小林進到廚房,廖主編換個位置,坐他身邊說:“要是可以,這種大家庭出身的女人,我是不敢再惹了?!?/p>
李恒問:“怕了?”
廖主編罕見地露出疲憊模樣:“有苦難言。”
李恒問:“孩子都跟你姓了,還怎么個苦法?”
廖主編一臉慎重地拍拍他肩膀:“睡一床的時候,很有成就感,感受和其她女人不一樣,很興奮。但下了床,全是糟事?!?/p>
李恒陷入沉思。
周詩禾的廚藝不是蓋的,簡簡單單一個菜就吃出了不同的味道,按照巴老爺子的話說:這是用“心”燒的菜。
這不,平素只吃一堪碗飯的巴老爺子,午餐硬是吃了一碗半,末了還意猶未盡。
飯后,巴老爺子拉著李恒進了書房,師徒兩獨自聊天。
書房門合上,巴老爺子目光炯炯地說:“新書寫得非常不錯,越看越有味,等你寫完了,就直接出版吧?!?/p>
不待他回話,老爺子又補充一句:“我來作序?!?/p>
李恒問:“不到《收獲》雜志上刊登?”
巴老爺子邁著缺失了的牙口笑了笑,“不刊登,你師哥不會同意。你不在的日子,《人民文學》又爬頭上去了,他就指望你的新書跟《人民文學》板板手腕,把場子給找回來?!?/p>
李恒揶揄一句:“沒看出來啊,師哥還挺要強?!?/p>
就著新書、文學和文壇現(xiàn)狀交流了一個多小時,臨了巴老先生嘴有點干,喝兩口茶問:“愛上周詩禾了?”
“我自制力不夠?!痹谕馊嗣媲?,他都是滿嘴謊言,但在老師面前,他懶得去撒謊了,一臉慚愧地開口。
聽聞,巴老先生沒有太大反應,似乎早就在預料中一樣,語重心長地教誨說:
“這女娃確實不錯,你們現(xiàn)在是最好的年紀,相處久了不著她的道幾乎很難。不過以你的才華,愛了就愛了。
但要記住一點,不要讓她成為你的心魔,不要她成為負擔。咱們文人,心靈不能被束縛。”
“誒,謝謝老師提醒,我曉得個?!崩詈氵B忙表示會記住老師的話。
巴老先生問:“知道我今天為什么會不請自來?”
李恒咂摸嘴:“難道不是老師想徒弟了?”
“你個滑頭。”
巴老先生手指虛空點點他,笑罵一句說:“我看到你在新加坡走紅毯的照片了,左手牽周詩禾,右手牽余老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