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見周姑娘這樣,李恒本能地伸手攔住她腰腹,并柔聲道:“詩禾,你聽…”
“啪!”
一聲響,一記耳光!
被攔住去路的周詩禾現(xiàn)在聽不得他的聲音,聽到他的聲音就無名火起,右手含恨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
李恒被打蒙了,傻乎乎看著她,腦殼嗡嗡嗡直叫。
他從沒想到,看似弱不禁風的周姑娘,會有這么大力氣!一記耳光快把他打暈了。
“啪!”
還沒等他回過神,她右手再次揚起。
又是一記耳光落面,同樣打在他左臉上。
陳子衿和黃昭儀,外面多出兩個女人,換來兩記耳光。
打完,周詩禾昂首死死盯著他眼睛,定定地同他對視。也不知什么時候起,委屈的她眼眶中早已蓄滿了眼淚。
但她緊緊咬著嘴唇,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就那樣噙著淚花與他對峙。
她的眼神仿佛在控訴:為了我們的20歲生日,我期待了好久,我準備了好久,親自挑選食材,親自做你喜歡吃的飯菜,放下矜持為你爭風吃醋,為了你隱瞞媽媽,我把20年來積攢的所有熱情都拿了出來,可你是怎么對我的?你生生把20歲生日變成了我永生難忘的一天。
李恒左臉火辣辣的生疼,可他沒心思在乎這些。
相視良久,讀懂她眼神的李恒歉意地再次伸出雙手,不顧她的激烈抗拒,溫柔地把她抱在懷里。
在兩具身體相接的那一瞬間。
在她整個人被他抱在懷里的那一瞬間。
周詩禾堅強不再,整個人匍匐在懷里,額頭抵在他胸口,右手一下又一下地無力捶打他,無聲無息,淚如雨下。
她沒敢讓自己發(fā)出聲音,也不想讓他聽到自己哭泣。
今生所有的眼淚,今生所有的脆弱,都是為了他,為了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
現(xiàn)在是6月,正值盛夏,李恒胸口衣服很快就被淚水打濕了。他憐愛地低頭,看著她單薄的身子在微微一抽一抽。
她身子抽動幅度不大,但李恒還是察覺到了她在傷心哭。
此時此刻,李恒的心臟好似針扎地一樣痛,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撫她,自己、自己貌似確實挺混蛋的。
同時他也明白,一向心高氣傲地周姑娘也未必想聽自己安慰。
或者,聽到他的聲音,她會更加煩躁了。
一時間,他溫情地抱著她,沒說話。
一時間,她匍匐在他懷里,獨自舔舐傷口。
臥室靜悄悄地,安靜極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就在兩人處在獨立的二人世界中時,外面樓梯處傳來了腳步聲。
盡管腳步聲很輕很輕,輕到李恒還沒察覺到。
但周詩禾作為一個被巫漪麗盛贊的音樂人,有著絕對音感,對自然界的各種聲音有種無與倫比的敏銳和辨識度,突然在他懷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