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應(yīng)文和肖鳳都有點暈車,餓壞了,兩女合著吃了三碗,等于是一人一碗半。
當(dāng)然,李恒作為吃貨,份量肯定是不能比他們少的,同樣干了兩大碗。
吃飽喝足,家在金礦的肖鳳先走了。
李恒抬頭望眼天色,“天快黑了,你走路回家還要好幾個小時,要不你今晚去應(yīng)文家歇一晚,明天我們送你過去?”
肖鳳拒絕:“不用,我二哥會在石橋鋪中心小學(xué)門口等我。”
聽到這話,幾人落心了,肖鳳家庭條件還算可以的,她父母都是金礦的雙職工,有電話可以聯(lián)系。
哪像他們?nèi)齻€,至今上灣村都還沒有座機電話,平素想給家里報個平安都只能以寫信的方式。
送別肖鳳,李恒帶著兩人去農(nóng)貿(mào)市場逛了一圈,可惜天色太晚了,賣家都收攤回去了,讓他想給父母買點東西的心思只能作罷。
鎮(zhèn)上到上灣村有十里路,雖然許多地段都是上坡山路,好在晴了幾天,路面干爽,三人走起來倒也不費勁。
自從得知李恒是大作家后,楊應(yīng)文就一直不怎么說話了,悶悶地跟在兩人后頭朝前走。
走了大半段,張志勇忍不住問她,“嘿嘿,你是不是覺得落差太大了,接受不了?”
沒想到楊應(yīng)文一點都不虛偽,很是坦誠地說:“確實有點兒,以前這家伙除了長得人模狗樣外,我是各種瞧不起的。”
李恒面皮抽抽,“我又沒得罪你,你憑什么瞧不起?”
聽到這話,楊應(yīng)文立即發(fā)揚了斗雞公精神,“我為什么瞧不起你?你心里沒點數(shù)?宋妤、肖涵和子衿,你要是挑一個一心一意對待,我會看不起你?”
李恒辯解:“我可是個文人。”
楊應(yīng)文不服氣:“文人怎么了,文人就可以風(fēng)流”
說到一半,她突然哽咽住了,腮幫子鼓鼓地說不下去了。
老半天后,楊應(yīng)文破口大罵:“哪個混蛋拼湊的詞,把文人和風(fēng)流弄一塊去了。”
李恒和張志勇聽得哈哈大笑。
打破沉寂后,三人踩著月光,有說有笑,終于在晚上8點出頭回到了上灣村。
村口還有人往池塘里扔魚草,掰玉米的夫妻挑滿了籮筐,打字牌輸了的老先生一路罵罵咧咧。
十字路口聚滿了人和狗,人聊天,狗交配,各行其事,熱熱鬧鬧。
有人隔老遠就認出了三人,頓時喜劇味地喲喝,“喲!三準大學(xué)生回來了?!?/p>
對方輩分大,李恒三人只得乖乖隨大流叫聲:“五爺爺。”
還有人朝李恒喊,“李恒,你老婆呢,怎么沒一起帶回來?!?/p>
現(xiàn)在的李恒心氣足得很,慢慢悠悠地問:“鄒叔,我馬上就是大學(xué)生了,你還有女兒多的么咯?”
“哈哈哈!”
聽聞,十字路口的二三十號咧開嘴巴大笑,笑瘋了,什么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就是!
可能聽到了兒子的聲音,田潤娥系著圍裙從堂屋出來了,手里此時還拿著一木瓢,里面全是粗糠,看樣子親媽剛才正在后院喂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