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穗哭笑不得,“媽媽你怎么還懷疑?”
麥母謹慎地看眼熟睡的李恒,搖頭:“不是懷疑,我身為一個局外人都覺得這、這太不容易了!太不可思議了!這李恒啊,估計是坐了文倉。”
在邵市農(nóng)村,往往文倉就是文曲星下凡的意思。
想起自己當初得知李恒是大作身份時的劇烈心理波動,麥穗贊同這話。
一側(cè)的麥冬附和:“真想不到大作家會和年紀輕輕的李恒劃等號,還是穗穗同學(xué),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緩過神。”
大概瞇了個把小時,李恒就被張志勇?lián)u醒了:“恒大爺!醒醒!醒醒!滬市到了叻!”
此時外邊天色已然大亮,乘務(wù)員正挨個臥鋪包廂通知:
“前方就是滬市老北站啊,也是本次列車的終點站,請各位旅客收拾好行李,準備下車,帶小孩的”
這年頭的乘務(wù)員小姐姐很負責,一路過去挨個床位瞧眼,見到還有未醒來的乘客,都會好心叫醒對方。
李恒的行李不多,就兩個包,等到列車減速停下,他跟隨眾人下了火車,緩緩朝出站口移動。
“這就是滬市嗎,人真是多,可是為什么沒我想象的富有呀?”在站臺上,孫曼寧東張西望一番后,有些失落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李恒安慰道,“這是車站嘛,自然落敗一些,等到了市中心就好多了?!?/p>
孫曼寧問:“那復(fù)旦大學(xué)是在市中心沒?”
“呃…”
李恒今生也是的老頭在維護秩序,滿口上海話,聲音粗糙,特別囂張。
但話說回來,80年代盡管滬市人很囂張,但他們的居住環(huán)境是被全國人民嘲笑的,房間面積小不說,光線也不行,很多屋子跟鴿棚差不多。
后來就不對了,房產(chǎn)私有化,接著就是一路高歌猛漲價,全國人民撲向滬市,租著鴿棚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天堂,同時又詛咒著這個天堂。
面包車雖說有9座,但還是被行李給擠滿擠滿,不過這并不影響眾人對滬市的興致。
當車子開動時,一行人有個算個,包括李恒在內(nèi),都把車窗玻璃搖下來,視線跟著車外的街景走馬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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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遇故人(求訂閱?。?/p>
即使八月末的天氣依舊干燥炎熱,即使大伙經(jīng)歷了一天兩夜的長途車顛簸??山置嫔系拿榔G女郎和抽絲黑色長襪,中國年輕小伙手挽一位金發(fā)碧眼的大洋馬,五花八門的各式店鋪,琳瑯滿目的商品,一行人看的眼花繚亂,新奇不已。
見大家充滿探究欲,鄒平一邊開車,一邊充當導(dǎo)游:
“這是教堂,這是體育館,這是汽車站,這是石庫門,這是火葬場”
“什么?火葬場?”張志勇第一次看到這玩意,頓時把頭探出去:“是不是人死了都要往這送?”
“當然,不管生前是多大的官,或者是名流、知識分子,死后都要來這里轉(zhuǎn)一圈。”鄒平說。
不過張志勇下一句話差點讓大家吐血:“人死了要燒多久才化成灰?要是燒的時間長了,一個火葬場夠不夠用?要是燒不贏,晚上會不會全部變成冤魂?”
李恒額頭擰巴成一條黑線,一巴掌直接呼在缺心眼后腦勺:“哎,缺心眼你能不能好好講話?不會說話就吃東西,閉上嘴。”
麥冬這時插嘴道:“別說滬市這樣的大城市了,邵市一個火葬場都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