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長到歲月發(fā)皺,鼻間發(fā)酸。
他還是沒能牽她的手。
謝知亦踩住地上那只卡其龍,輕輕地,一腳一腳地,十分鄭重地踩上去。
他在心里祈禱:若真有神佛,請降予我一絲祈愿,能與心愛之人相守此生,代價不計……
可他在心里呼喚了很多次,卻沒能換來她一次回眸。
謝知亦看著進(jìn)了宿舍門禁的那個背影,朝著自己遠(yuǎn)去,直至消失在拐角處。
一顆心也隨著那背影降落,初見時的歡喜不及此時分毫酸澀。
看著她運(yùn)去成千上萬次,讓自己的心凌遲千千萬萬遍。
看一次,他要用好久才能緩過來。
可他還是忍不住思念,忍不住想來……
謝知亦顫顫巍巍從包里摸出一根煙,點上。
被酒精麻痹的肺部,瞬間填滿煙味,那顆空蕩蕩的孤寂的心也得到了些許慰藉。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今天的風(fēng)……真大??!
謝知亦尋老地方坐下,就這么坐著,手里的煙頭不見少,忽明忽暗像極了他此刻寂寥的心。
月亮從東邊偏移西邊,天邊逐漸泛起魚肚白。
第一縷陽光灑在他沾了露水的睫毛上,像是他的淚。
謝知亦掀了掀眼皮,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手掌撐地,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
林予果迷迷糊糊睜開眼,
就看到許助理發(fā)來的消息:林小姐,我們總裁去學(xué)校找你了,一夜沒出來,他在學(xué)校沒有住處的。會不會是在你樓下等你了啊?
林予果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摸了摸自己發(fā)蒙的腦袋。
是她瘋了?還是許助理瘋了?
謝知亦怎么會來找她呢,他巴不得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
說是這樣說,但林予果還是飛快掀開被子,套上自己卡其龍睡衣,往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