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寧愿等夜市開發(fā)失敗,再糾集人手,找老忠的人算賬,都不會再做二五仔。
尹照棠舉起酒杯,滿意地點點頭:“多謝各位支持,我阿棠一定經(jīng)營好西貢街,請各位一起為西貢街的發(fā)展飲勝!”
“飲勝,尹生!”
“飲勝!”
在座的字頭坐館,一起舉杯。
眾人談完正事,開始推杯換盞,吃飯飲酒。雖然,挺多人興致都不高,但是,剛簽完協(xié)議,不可能轉(zhuǎn)身就走。
在江湖上,大魚吃小魚,更是司空見慣的事。有些小字頭的坐館,明知胳膊擰不過大腿,心態(tài)躺的很平。
他們伏低做小,排隊向尹生敬酒,懇請將來多關(guān)照。席間氣氛也漸漸被人推高,竟有些火熱。
有時出賣尊嚴,彎腰獻媚都是小字頭夾縫求生的智慧。
九點多鐘。
排擋里的客人們陸續(xù)散去,西貢街的江湖大佬們走了,以另一種方式繼續(xù)在西貢街生存。
尹照棠買單的時候,多掏一卷港紙給老板,溫聲道謝:“程叔,今天借寶地一用,麻煩了。”
程叔系著圍裙,身上都是油煙味,連忙推卻:“別客氣呀,尹生,排擋生意都靠你光顧,有空常來就得?!?/p>
尹照棠搖搖頭,把港紙塞進廚裙中間的口袋,出聲道:“今天我不是來吃的,是來辦的事,不能單按吃飯的錢收?!?/p>
“那謝謝尹生了?!背淌寰瞎卸Y,誠摯道謝,但卻不再拒絕。
街市上,挺多酒樓,飯店和排擋專做江湖人生意。一個字頭的招待宴請,足夠養(yǎng)活一間酒樓。一個大佬的光顧,也會帶旺一個排擋。
冇人會拒絕江湖宴請,拒絕一次,將來都冇機會做。但系有沒有在場子里見血是兩碼事,見血就可能導(dǎo)致警方盤問,封一個大紅包給老板壓驚是江湖規(guī)矩。
收下老板的紅包,當(dāng)然不能亂講話。
在尹照棠帶人走出排擋后,程叔抽掉港幣上的皮筋,數(shù)一數(shù)有兩萬塊,拿出一半叫當(dāng)班廚師和服務(wù)員一起分掉。
此時的西貢街,華燈初上,數(shù)百張長短不一,大小不同的燈牌,層層疊疊,高掛在街市大廈層層窗外。
不時有轎車開過,川流不息,但行人三三兩兩,不見多少。雖然,街道兩側(cè)也是一片燈紅酒綠,但蕭條的人氣和廟街的人聲鼎沸相比,天差地遠。
很多客人在走出廟街夜市后,停在西貢街路口,等到小巴便坐車回屋企。
只有一些孤身男青年會進入西貢街,鉆進大廈,光顧熟悉的馬欄。幾間鐵門緊閉的大廈單位內(nèi),傳出一陣陣賭徒的哄鬧。
今夜,街頭來往的古惑仔們,較往日多出不少。
差館的阿sir們似乎都收到風(fēng)聲,加派不少軍裝警在街頭巡邏。
和平一紅棍堂主“大麻成”極為少見的坐鎮(zhèn)街頭,帶著十幾名親信,在公司管理的“美樂歌舞廳”門口。
他抽著大麻,吹著冷風(fēng),身穿皮衣,幫社團扛旗。
今晚,整條西貢街的字頭都收到風(fēng),忠字頭要打清一色,拔光西貢街上所有的旗。二十七間在西貢街混的社團,已有十六間撤出西貢,剩下十一個字頭,基本都派出公司里最猛的人。
街上所有娛樂場照常營業(yè)。
眾多社團打仔,江湖新血,都在等一個一戰(zhàn)成名,建功立業(yè)的機會。他們靜靜等著對手到來,他們已做好準(zhǔn)備,他們要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