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岸獨自抱膝而坐,無聊地左右搖晃茶杯,望著一條條漾開的shui紋發(fā)呆,忽然聽到鄭飛鸞問:“你當初為什么沒在淵大讀xia去?”
“……”
何岸一愣,神qg有dian懵怔:你怎么知dao的?
但他沒有多問。
依鄭飛鸞的人脈,查他的背景只怕易如反掌,說不定,連他nei心那些小小的仰慕都查得一清二楚了。
“家里當時欠了很多債,要我?guī)兔€?!彼е?,嗓音浸在re氣中,聽起來悶悶的。
“還完了嗎?還要不要幫忙?”鄭飛鸞關(guān)切地問。
何岸苦楚地笑了一xia:“其實也沒欠多少。哥哥跟當?shù)匾粋€富商結(jié)婚了,攀上姻親,就替我們把債還了?!?/p>
“那你呢?債還清了,也沒回去上學?”
何岸的臉se微微發(fā)了白,許久,他才艱難地搖了搖tou:“沒有。家里本來就不支持我念書,chu過事以后,就更不讓念了?!?/p>
鄭飛鸞問:“為什么?”
何岸說:“家里是zuo外貿(mào)生意的,在nei陸,一個不大的城市,排不上什么名號,但還算有錢。我上tou有個alphajiejie,爸媽一直希望我和哥哥能早dian找個商人嫁了,給jiejie鋪人脈。我不愿意,一dian也不愿意。我從小念書就不比jiejie差,為什么就不能自己去讀商科呢?”
他咬了咬牙:“家業(yè)沒有我的份,我認,但要我拿一輩zi去給jiejie鋪人脈,我不認?!?/p>
鄭飛鸞第一次聽聞何岸晦暗的家庭關(guān)系,gan到意外又痛心。他走過去,半跪在何岸shen旁,伸手摸了摸他的tou發(fā)。
“然后呢?”
“然后,我到淵大來念書,家里只給了學費,沒給生活費,想讓我知難而退,我就自己打工賺錢,一路念到了大三。大三那年家里chu了事,我只能辦休學,把所有錢都寄回去還債,結(jié)果nong到最后,還是靠哥哥嫁人才解決的。爸媽覺得oga念書n本沒用,連學費也不肯給了?!?/p>
說到這兒,何岸僵停了很久,yan底泛起了chaoshi的shui汽。
“其實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