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去了西廂房,房中燭火早已熄滅,甚至就連油燈之中也再無游絲。
腹部雖然此時還有些空曠無力,憐月已忙了一日,根本無空再繼續(xù)顧及其他。
躺在床上,不過半炷香的時候,便昏昏欲睡。
夢中。
憐月似乎夢見了什么好事,眼眸都舒展了些許。
冀州。
宋鶴眠手下快馬加鞭帶來了憐月回到了府上的消息。
與此同時,卻也接到了宋老夫人病重多時的消息。
“消息為何從一開始時我不曾接到?故意在瞞著我?”
“你這可就未免把我想成了壞人吧?!?/p>
徐恩延坐在了椅子上,手中搖著搖扇。
“是宋無憂,老夫人身體每況愈下,之前定遠侯世子已經(jīng)想盡辦法前去見上一面,老夫人也只是說了句讓你去做自己的事,不必管她,便再無其他?!?/p>
“母親這些年為我殫精竭慮,更是為我身上之毒,費盡心思,絕不會置之于不理?!?/p>
“我知道你忠孝?!?/p>
徐恩延也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從前府中沒有自己的人,你心中擔(dān)憂也屬正常,可如今憐月已經(jīng)入了府,將來憐月會照顧好你母親?!?/p>
他點了點頭眼中的愁云仍舊不曾有半分散去。
他知道憐月一定竭盡全力會庇護好母親。
卻也越發(fā)明白,憐月在府中的路會更加難走。
“你…傳封信給他,跟他說若是憐月有何事尋上門來,他竭力相幫?!?/p>
“你這…人在這的時候,你倒是鬧得和離,人走了之后,你又是這副裝的深情,有的時候真看不出你到底對其是個什么樣的想法?!?/p>
雖然是多年的兄弟,他卻也忍不住的為憐月說上一句。
“你心中明明已經(jīng)動情,又何必要放手?!?/p>
男女情愛本來就是個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
“我有我自己要去復(fù)的國仇家恨,而她,也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一切?!?/p>
他們原本就是兩條永不相交的橫線。
卻因為宋老夫人的善舉才有了往來。
即使如此,他們最終也只會再永不相見。